我的禽獸生涯 雨夜我強吻瞭還是陌生人的她

2017-03-13 14:00:20

於是,我隻能小心翼翼地努力。在我們又一次在咖啡館聊完天之後,我試圖邀請夢到我的單身公寓裡坐坐,但她一愣之後,微笑:還是不要破壞這麼久以來,我們苦心經營起來的神秘,好嗎?我,不想知道你住在哪裡。

我無言以對,我不能勉強她,當然不能。為著男人的風度,我吞下的苦果,是日復一日內心的虛弱和疲憊的自我掙紮。

我和夢仍然在不斷地見面,在咖啡館,在酒吧,在電影院,在免費開放的公共綠地,她會溫存地依偎著我,每個看見我們的人,都會把我們當作親密的戀人,隻有我自己知道,這是未被確認的愛情。我不知道夢是怎麼想的,她絕不是舉止輕佻的女子,我敢打賭說她對我的親近,甚至有一種無邪的純真在其中,為此,我不知道該感謝她對我的信賴,還是該責怪她對我內心真情的忽略。

她是怎樣一個神奇的女子?當我越來越情不自禁地自問時,我知道我完瞭。陌生女子的神秘,非但不能滿足我對愛情的理想,反而是一種讓我不知所措的折磨。在我的禽獸生涯裡,她讓我欲罷不能。

我沉不住氣瞭。我開始害怕有一天她會突然消失,而我卻無從尋找。

我曾經在夜裡,很無恥地幾次偷看過夢每次來時隨身攜帶的黑色手袋。然而,除瞭一些女人的化妝品以外,沒有任何可以透露她真正身份的東西,我失望極瞭。我也曾想過悄悄跟蹤她,但終於覺得那很卑鄙,最後放棄瞭。

我漸漸明白,夢是有意的,她不願意讓這種陌生卻又是親密的關系,陷入瑣碎的真實中。這激起瞭我倔強的自尊,我選擇瞭寧可在沉默中折磨自己,也不開口打探她的真實情況,而她,讓我泄氣的是,她不折不扣地遵守著我們的默契,從不詢問我的背景。

我和夢這種熟悉而又陌生的親昵狀態,維持瞭一年的時間。這個過程,想來有些離奇:我居然用瞭一年的時間,愛著一個其實完全陌生的女人。在我的禽獸生涯,這是唯一的一次。

8月,在這個城市最熱的季節裡,夢突然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沒有任何的預兆,讓我猝不及防。

一開始我以為她很忙,但連續幾個星期過去,夢仍然沒有任何的消息,仿佛是團蒸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突然感到,我和她的來往已經走到瞭盡頭,夢不會再出現瞭。我前所未有地失落,我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有些荒唐,卻敵不過來自內心的傷感。

我記得最後一次我們的見面還是非常愉快的,這讓我實在想不出她突然離去的理由。我拼命回憶我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我漸漸的回憶起一些,能夠證明她突然離去的理由。

記得,她曾經笑著說:我們大概隻適合保持這種陌生的感情狀態,並不是適合結婚的人選。哪一天倦瞭也不需要說再見。

我還隱約記得,夢說如果有一天我厭倦瞭這種方式想離她而去,不用說再見,她不會認為我沒禮貌。也許,夢已經厭倦瞭我們這種陌生的感情狀態,或者說她厭倦瞭我,也或許是她找到瞭適合結婚的男人。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她突然離去的理由。

再也沒有遇見過夢,我沒有任何可以找到她的方式,我甚至懷疑她曾經告訴過我的這個名字也是虛假的。我像是做瞭一個古怪的夢,夢醒瞭,我卻不想回到現實裡來。在我的禽獸生涯裡,我渴望和她長久的在一起,而不是如同這般享受片刻的歡娛。

一個人的生活又開始瞭。我想,和陌生人相愛註定是一種沒有結果的東西,因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似是而非的愛情。他們的話是對的,愛情就是彼此徹底的敞開,愛情就是近距離到發現對方一切的瑕疵,愛情就是見到你所不能忍的而你必須忍。是的,這才是愛情的真相,生活的本來面目。我和夢,隻是一場感情的幻遇。

生活在這座鋼鐵的城市,我又像從前那樣來來去去,每天要穿過很多的街,要看到很多陌生的男女,但我不再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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