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7 21:26:20
更重要的是鐘繇在關中經過董卓和李催、郭汜之亂的摧殘後,能夠在關中重整旗鼓,招降納叛,對流亡的農民予以保護,積極墾荒,是關中之地重新現沃野千裡、人口稠密的景象,不止是功在社稷,更是功在黎民。治世之能臣難,亂世之能臣猶難。治世的能臣也許僅僅需要的是心懷坦蕩、大公無私,而亂世的能臣更需要忍辱負重,一個“忍”字道盡亂世能臣的苦楚。亂世的能臣的“忍不是為瞭自身,而是為瞭蒼生、為瞭天下、為瞭自己的理想。世人也許會對鐘繇把自己價值連城的玉玦送給曹丕的行為而說他勢利,卻很少知道鐘繇的內心世界。
一個能夠在書法上提出“豈知用筆而為佳也。故用筆者天也,流美者地也”的人,一個在能夠在亂世首先寫出方方正正楷書的人,一個書法能夠“點如山摧陷,摘如雨驟;纖如絲毫,輕如雲霧;去若鳴鳳之遊雲漢,來若遊女之入花林,燦燦分明,遙遙遠映者矣”的人,一個能夠為書法捶胸頓足而不靠手中的政權搶奪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 “若無濟世志,原亦輕王侯”,如果鐘繇僅僅是想保其首領於亂世之中,做個純粹的書法傢,憑借他的世傢子身份原是不難的,也大可以玩清高,幹拿一份俸祿,隻需要“口不臧否人物”就可以瞭。
但是鐘繇想的是成為能夠安天下、濟蒼生的能臣,就不能不使自己的羽毛去沾染濁世的紅塵,去和當權者合作,甚至是委曲求全。能臣未必比書法傢有才華,但是能臣比書法傢更要有犧牲的精神和社會的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