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門閥士族是如何造就瞭腐敗子弟

2016-08-17 21:18:28

  什麼是門閥

  士族,基於氏族,同為仕族,歸於世族。這個生動的古代政治標本顯示,利益集團的形成,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東漢後期的士大夫中,形成瞭一些累世公卿的公務員世傢。因為當時士人主要通過察舉、征辟出仕。被舉、被辟的人成為舉主、府主的門生、故吏。如果出於公心,你舉薦來他做官,賢能上任,自然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問題偏偏來瞭。有的門生、故吏不論才德,為瞭利祿不惜諂附、賄賂以求固結。部分大官僚也樂得與自己的門生、故吏結成利益集團,以增加自己在朝中的政治能量。兩者是可取所需,這就形成一個巨大的既得利益群體。從魏晉到南朝,愈演愈烈,以至於後代無論何人修史,這些都成瞭繞不過去的奇葩現象。

  反面教材

  各位看官到瞭這裡,是不是想起來“俠客島”芳鄰“學習小組”最新的那篇文章?裡面習主席的一段話成瞭最新熱議的焦點——“黨內決不能搞封建依附那一套,決不能搞小山頭、小圈子、小團夥那一套,決不能搞門客、門宦、門附那一套,搞這種東西總有一天會出事!有的案件一查處就是一串人,拔出蘿卜帶出泥,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形成瞭事實上的人身依附關系。”

  瞄準的反面教材似乎就是門閥類的樣本吧。

  那個年代不興反四風,沒有八項規定。當年權臣王愷和石崇鬥富的故事,相信各位看官都耳熟能詳。

  有錢就是任性嘛。隻是大傢想想,窮奢極欲搞攀比,他們糟蹋禍害的,還不都是民脂民膏?王愷曾經設宴會,讓女伎吹笛。女伎吹得稍微不合聲韻,就被王愷活活打死瞭。

  當年劉邦打下漢天下,收拾民心使用的就是古代司法公平的1.0版,即“殺人者死,傷人者及盜抵罪”。

  一個視生命尊嚴和法制約束為無物的社會,他的體制大概是漸漸病入膏肓瞭。

  當時的組織風氣和社會風氣很不正常。

  東晉有個尚書令叫刁協,頗有那個時代“三嚴三實”身體力行者和奮力捍衛者的味道。這樣一個高級官員,因不肯與當時門閥世族相沉浮,不滿他們凡事崇上抑下,而且對優遊無事、貪污腐化、朋黨比奸、趨炎附勢的風氣深惡痛絕,成瞭當時士族山頭頭目王敦的眼中釘肉中刺。最後王敦甚至假借“清君側”的名義,在武昌動用國傢公權和暴力機器舉兵伐之。

  山頭主義門閥為何無法成長

  這就不難理解瞭,為何搞“山頭主義”封閉圈子那一套,必然會出事。因為門閥士族,就是通過仕宦途徑和婚姻關系來維護門閥制度,形成封閉性集團。這種封閉性和排他性,必然給政治穩定帶來種種動蕩不安。

  這種等級森嚴的士族制度,隻要進入他們的核心圈子,就可以坐上火箭飛升,“平流進取,坐至公卿”,比什麼西山會快多瞭。至於文武才能,吏治考績,那些都是浮雲。一個祖上資蔭,便可抵祖逖北伐之功。

  梁時流行一句諺語:“上車不落則著作(郎),體中何如則秘書(郎)”。意思是說,那些士族子弟生下後,隻要到坐車掉不下來的年齡,便可做著作郎;隻要會寫兩句信中問候的客套話,便可當秘書郎。所以紈絝子弟們,一個個“熏衣、剃面、傅粉、施朱”,打扮得妖裡怪氣,還要裝得“從容出入,望若神仙”。

  這樣的接班人,能靠得住嗎?這樣的政治,豈止是腐敗兩字所可以概括。

  套用千年以後美利堅的亨廷頓在《變化社會中的政治秩序》裡所說的,門閥士族的政治體制發生瞭所謂的固化,固化到一定程度就失去瞭彈性。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凡是固化的東西,不是被風幹,就是要壞死。因為環境、社會和這個世界變瞭,可是政治體制沒有辦法去推動質變,來適應外部環境和社會內在的變化,那麼這個政治體制就發生瞭政治衰敗。衰敗的最直接表現,就是魏晉南朝長期積貧積弱,面對北方的少數民族政權無能為力。

  有人說,任何政治制度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存在封閉的慣性和傾向。但如果要繼續發展下去不至於車顛船覆,則必須改弦易轍秉持一定的開放性才行。比如後來隋唐遂行的科舉制,就是對門閥士族制度最好的糾偏。選賢任能,保持社會流動通道暢通,這種思路,即使在今天看來,依舊是行之有效的。

  有的人卻與此背道而馳。甚至發展為傢族式腐敗,為此不惜全傢腐,落瞭個要在監獄裡照全傢福的下場。究其原因,一個重要的節點就是“門閥士族”的陰魂觀念不散,比如貪腐都是為瞭孩子,希望他們讀名校、用名牌,開豪車、住豪宅,甚至將來居高位,子子孫孫無窮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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