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的女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纏足的

2016-08-13 13:05:10

  觀看一個小腳女人走路,就像在看一個走鋼絲繩的演員,使你每時每刻都在被他揪著心。——林語堂《中國人·纏足》

  有句經典的罵人的話,用以批評演說者大而無當的演說。那就是:“王母娘娘的裹腳佈”。這實際上是個歇後語,後半句是“又臭又長”。臭而且長的裹腳佈,自然是懶人所為,為什麼會給“王母娘娘”扣上,實在令人費解。難道這句歇後語中蘊含瞭裹腳的歷史?中國女人裹腳的歷史要從王母娘娘那時候算起嗎?如果依照考古學的觀點,認定王母娘娘便是西王母,那麼,這裹腳的歷史當在五千年前。

  可是,考古學的發掘證明,一千年前的女屍腳骨並非彎曲的,依舊是天足。於是這個漫無邊際的考證宣告失敗。那麼,這裹腳的歷史究竟從哪裡算起呢?

  史學傢依據現有的文獻提出瞭一個假說,如果這假說不被某個突然出土的時代更加久遠的小腳女人的屍體駁詰的話,則會成為公認的事實。這事實的殘酷之處在於:我們不得不對那個毫無政績的天才詞人皇帝南唐後主李煜開始一個全新的認識。

  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告訴我們,南唐後主李煜在唐人對“弓鞋”癡迷的審美基礎上,別出心裁地將這種弓鞋用長長的佈帛纏起來,以代替襪子。並在他的妃子娘身上做試驗,始行纏足之法,開創瞭中國女性纏足的記錄。

  也有一種說法,認為纏足一事自唐代開始,起源於波斯人的舞蹈。南唐與大唐相距不遠,況且,纏足起源於舞蹈一說的可信性也較之前者尤甚。或許李後主的娘隻是一個著名的纏足者,而非開創者?

  小腳與天足相比究竟有何不同凡響之處,居然成為一種風尚,流傳瞭如許漫長的年代?又是如何停下它的腳步?

  小腳文學

  在男人們呼喊著“毛發肌膚受之於父母”,而不肯傷及自己一根毫毛的時候,卻被一種近乎變態的性心理驅使著,口耳相傳著女人小腳的千般妙處。“瘦欲無形,看越生憐惜”、“三寸金蓮”、“柔若無骨,愈親愈耐摩撫”。更有人將兩隻嚴重變形瞭的小腳中部所形成的塌陷形容為“兩輪彎月”,實在是處心積慮到極點瞭。大儒吳承恩在《西遊記》裡把本是男身的觀音菩薩化為美麗的女子,而且是小足觀音:“玉環穿繡扣,金蓮足下深。”(第十二回《觀音呈象化金蟬》),可見明朝的風氣對小足是何等著魔!明朝時期男子擇偶第一標準就是看女人的腳是否夠小,男子嫖妓也多玩妓女的一雙纖足,因此被戲稱為逐臭之夫。

  更有甚者,清朝有個叫方絢的,自稱“評花禦史”,又稱“香蓮博士”。對古代女子纏足一事從諸多角度和方位予以分題描繪,可以說是關於中國女子小足的“專著”。同時,它也反映瞭封建文人和士大夫們對女子“香蓮”充滿豐富聯想意會和封建歷史積累的“審美欣賞”、“審美感受”及“審美要求”。從這個意義上說,《品藻》亦可謂是一部“香蓮美學”之作。如此書中《香蓮五觀》一節說:

  觀水有術,必觀其瀾;觀蓮有術,必觀其步。然小人閑居工於著,操此五術,攻其無備,乃得別戴偽體,畢露端倪。

  而嚴重跟風的女性們為瞭這“兩朵金蓮”所暗含的審美趣味則付出瞭自由的代價。受人尊重的朱熹朱老爺子極力倡導纏足,認為這是天下大治的基礎,因為女人纏瞭足,便可做到男女隔離、“授受不親”、“靜處深閨”。是啊,連走路都走不穩瞭,女人豈不就十分“老實”瞭?然而,正如《夜雨秋燈錄》所稱:“人間最慘的事,莫如女子纏足聲,主之督婢,鴇之叱雛,慘尤甚焉。”這種痛苦,又有誰去“生憐惜”?

  曾在中國生活瞭多年的英國傳教士阿綺波德.立德(也作立德夫人),用女性的細膩記錄下瞭纏足的中國女孩的悲慘童年——“在這束腳的三年裡,中國女孩的童年是最悲慘的。她們沒有歡笑,可憐啊!這些小女孩重重地靠在一根比她們自己還高的拐棍上,或是趴在大人的背上,或者坐著,悲傷地哭泣。她們的眼睛下面有幾道深深的黑線,臉龐上有一種特別奇怪的隻有與束腳聯系起來才能看到的慘白。她們的母親通常在床邊放著一根長竹竿,用這根竹竿幫助站立起來,並用來抽打日夜哭叫使傢人煩惱的女兒……女兒得到的惟一解脫要麼吸食鴉片,要麼把雙腳吊在小木床上以停止血液循環。中國女孩在束腳的過程中簡直是九死一生。然而更為殘酷的是……一些女嬰由於其父母的感情受到瞭束腳的傷放足之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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