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琴藝人

2016-08-07 10:37:01

文/可可

第一次同街頭藝人聊天,是因為提琴。

在街頭,見到過很多樂器,居多的還是西方的吉他和東方的二胡,小提琴倒是第一次見。

其實算不得第一次,上次經過這裡,這繁華的十字路口時,就看到過他;又一次經過,見他在休整,總不願就這樣走過去,像往常一樣。

因為提琴,他變成一個獨特的街頭藝人。以致盡管臉盲,也讓我一眼認出瞭。

琴盒裡零零散散地散落著些零錢,人們也許會好奇,怎麼買的起提琴,還要到街頭賣藝?不得不說,我是這麼想的。

走近,他身著考究的西裝,提琴也很是名貴,我頓時放松下來,好在這個人不被生計所迫。

吉他和二胡是廉價的平民樂器,物美而價廉;小提琴則不一樣,名副其實的名貴西洋樂器,它出現在街頭,真的是不一樣的風景。

拉琴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臉和脖子上有不同顏色的皮膚,光頭,聲音淳厚而動聽。

不忍心錯過這樣的交談,我們逐漸話語多瞭起來。

他把提琴當作休閑的獨特方式,他講到提琴的選材與制作,他學琴的經歷,他的名師,他的掙紮與堅持,還有陪伴他四十三年的那把提琴——一把已經掉漆的琴,訴說著時光的苦難與溫馨。

琴是有靈性的。

你同它獨處的時間越是久遠,它便越懂你的心思,你們便越心有靈犀,音律的悠揚是你同琴心靈的共鳴。

男人訴說著琴的曲折,因為懊惱自己的技不如人,竟一怒之下將琴摔壞!

聽起來極端,但我理解這種心情。

對於摯愛音樂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加倍努力之後的失落更傷懷。

深感不易。

生活不僅有眼前的茍且,
還有詩和背誦全文

自幼我也學習小提琴,但到現在卻不能堅持下來,已經將琴在傢中擱置瞭半年,不曾記起。

一直覺得愧對初心。

還記得當初自己生拉硬拽著父母幫我報提琴班,對於那時小縣城的傢庭可算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他們詢問我是否真的已經下定決心要學習下去,我很認真地點點頭,我羨慕提琴手手指的靈動。

入學的前幾年還是不錯的,在提琴班上也算得上佼佼者。

但到升入中學以後,應試教育將這份天分壓榨得所剩無幾,將練琴的時間補習功課,琴藝更談不上有什麼大的進展。

就像詩情畫意突然面對現實的殘酷,你以為生活不僅有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而實際上,生活還有遠方的茍且。

於是,如果你想要瞭解我現在的提琴水平,我想說,大概與彼時平齊瞭。

不得不說,我愛音樂,身不由己地熱愛。

雖然至今我也沒有將五線譜學得通透,依然對音樂沒有什麼真知灼見;但是我卻可以聽到音樂背後的心情,可以感受到音樂那無與倫比的魅力。

曾經為小提琴與二胡的絕美搭配《殉情記》感動得痛哭流涕,聽到兩者的一呼一應、一問一答,仿佛一對戀人,難舍難棄。

這份柔情,讓我多年之後,仍無法忘懷。

也感激bandari的舒緩輕快默默地伴我度過高考壓力之下的一個個漫長的夜。

男人說瞭一句話,引起我深刻的共鳴。

提琴沒有難度,隻有深度。

一瞬間,像是醍醐灌頂,的確,提琴沒有難度,隻有深度。

弓的一拉一推,手指的按壓配合,揉弦技巧不過指揉,腕揉,肩揉。

難度有,但算不得什麼難題,多加練習,自然可以領悟。但對於樂曲的領悟深淺,情感的體味,乃至上升到對人生的啟發,身心的釋放,才是深度所在。

其實,凡是讓人操作的事情,大都是沒有難度,隻有深度。

所謂萬事開頭難,不過是因為不熟悉罷瞭,最終決定我們造詣深淺的,正是深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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