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0-11 11:27:30
文/兌澤
那是7月的最後一天,坐著車顛簸在山上山下,都是一些很艱苦的地方。除瞭荒涼的山,就是戈壁灘,怎麼去形容這些山與戈壁灘。一個個黃土山上佈滿瞭風扇發電機,把綠油油的草兒都顯得好渺小。戈壁灘零零散散的白楊樹在空曠的土地上努力伸展著,有整齊排列的,有胡亂擺放的,有組成愛心型的……我一眼望去,除瞭心中越發空亮,剩餘都是一些感嘆,我竟不知如何表達心中的那瞬間的感想瞭。那也是個大晴天,天空藍的猶如寶石,雲朵大而厚,像昨晚下的積雪,白的刺眼,可看久瞭又覺得很暖和。從小就喜歡看雲,因為那裡面有故事,或是快樂或是心酸,或是喜或是悲,都由我們的心來定。
我其實不願意寫遇見的人,總覺得隻是一面之緣,怎可隨便寫,人是很雜的綜合體。但在荒涼的地,總會有一兩個人在那裡存在,要不然景色縱然很好,也是空洞的。到北邊的荒山上合照的時候我見到瞭他們常說的催師傅,他個子高高大大,油膩的短發,穿著半舊白米色短袖,他站在荒破的房子邊。熱情的迎接著我們,幾句寒暄之後,我們開始瞭工作,隻聽他給領導說可否調他回到原地,這裡的工程也結束瞭,工人都回傢瞭。這幾日總是一人待著在荒度,做飯的東西都不敢過夜,就壞掉瞭。以前的事不想再絮叨,隻想把眼下的事做好,回到原地繼續好好做飯,眼神那麼誠懇。可能是職業的緣故,總問我們吃不吃飯,沒什麼招待我們的,吃點總是好的。除瞭工作領導們都是敷衍的回答著,由於時間問題我們匆匆忙忙的走瞭,我坐在車上回頭看著那個漸變漸遠的小房子,他的模樣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我知道催師傅比我們都活的明白,我想如果早點知道他是珍時之人,我理應帶幾本書送他,可以解除他的處境,過的充實點,但是事不會隨心變的,我幾度回頭,終瞭將他的生活兩言三語記錄。人活著總不能如願,是命還是選擇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是不跟往事瞎扯,看緊眼前就行。
幾經輾轉,我們到瞭南邊的一個工地,雖說仍是荒涼,但是由於建設齊全,像個小小的傢,可以感受到淡淡的溫馨。因為路程有點遠,剛到我們就都有點餓瞭,一下車我們直奔廚房。一個精幹幹凈的小老頭,微笑的急忙張羅這,一會四道小菜端到我們面前,這是高師傅。我的老鄉,做菜絕對的上乘。吃著他做的菜,滿滿的傢鄉味。可能是因為老鄉的緣故,我們很容易就聊瞭起來,他給我講述瞭屬於他的歲月,有青春,有激情,有夢……他說著說,夢都沒有做完,不知道那天就弄丟瞭,慢慢夢就沒有,隻剩生活瞭。晚飯,他又給我們做瞭茄辣西蓋面,面很有嚼勁,菜也很美味。空曠的荒野,一群人在作業生活,不問明天,不說青春,不念歲月,隻是小心翼翼的活著這段時光,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明白要生存,要養傢,竟此而已。我們奈人生何,隻不過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去瞭。所謂的人生就是一段時間,時間磨完瞭,我們也該入土瞭。
回公司的時候夕陽通紅,染瞭一大片的天空,牛馬在狂野上亂跑,他們都說這就是陜甘寧的交接處,沒有人管,可以大膽的走,我們聽著蒙古的民歌,那感覺真的很奇妙,隻是一閃即失,這也許就是美吧,在瞬間。
黑夜裡行走,一切都是那麼空礦,心卻是格外的靜,人骨子裡都會對於故鄉相似的東西有某種感覺,它是滲透到骨子裡的,怎麼都拿不掉的。我在想從小我就想逃離一切關於故鄉貧苦的一切,但是兜兜轉轉一直就沒有走出去過。決心很大,總沒有勇氣,而且還過著不如曾經憎恨的日子。
同事對我說:這就是我們所謂的青春所謂的人生,該痛的一點都不會少,該苦的隻會更加苦,過著從未想過的最可憐的生活,消耗著青春,夢想早就見狗去瞭。帶我們的師父說:生活無論給你們什麼你們都得接著,首先它畢竟消耗著你們最美好的時光,是你們的生命的組成部分;其次,它或多或少都會教會你們一些道理,說不定你們會受用終身,還未如願見著不朽,不要不把自己搞丟瞭。
其實,我們都是自身經歷的囚徒,走的地方,做的事,遇到的人,都是我們不曾想到的,過的當下的每一個歲月都是過去現在我們認為最苦逼的,並且都是我們不曾未知的,有時候覺得這是一場與我們無關的人生,活著這回事,本來就如此單純,不必深究,則痛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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