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8 22:47:37
初中、高中那會熱衷於寫點東西,初中的時候在校刊上發表過幾篇詩歌,高中的時候僥幸拿過幾次學校、市裡、省裡的作文獎,有時候還范二的想到時候把這些榮譽證書那給我兒子,說老爸當年也是有追求的人,這樣就可以輕松避免每次我爸說起他年輕時的往事總是換回我懷疑眼神的尷尬場面,因為鐵證如山,事實勝於雄辯;在一些不知名的雜志上有個幾篇豆腐塊,拿過幾次稿費,就天真的以為自己長大後會是很厲害的人物,於是不知羞恥的在高中同學的畢業紀念冊理想一欄裡寫下要成為中國作傢福佈斯排行榜第一名的願望。後來,其實沒有後來,高中畢業復讀考上瞭南方一所不知名的本科院校,和大多數人一樣肆意揮霍自己的大學時光,上課睡覺,下課打遊戲,因為孤單寂寞談一場似是而非,畢業說分手的戀愛,拿著父母的錢心安理得的買名牌,出入各種場所,去很多地方玩,以增長所謂的社會經驗為理由進行自我安慰。大學畢業瞭,做著一份自己不喜歡但是待遇還過得去的工作,隻是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在某個下雨的午夜醒來,然後輾轉反側再也無法安然入睡。
前幾天,和高中時坐我前面的一個女生聊天,突然聊到各自的理想,她問我說,文姐(我高中時的外號,因為本人那時作為男生長得過於清秀,多次被評為“班花”,於是大傢就給我取瞭這麼個外號),記得你當時的夢想不是要成為作傢寫書嗎,現在還在堅持麼?我笑瞭,打過去一串字,夢想都是用來騙小孩子。老子現在要的是RMB和一個美麗的菇涼。然後她回我一句狗血的臺詞,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瞭呢。雖然狗血,但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總聽人說勿忘初心,但這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人活在世上又怎麼可能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不受世俗的紛擾呢。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是在走那些既定的路,考一所好大學,找一份好工作,買車買房,娶一個好姑涼,生一個胖娃娃。背負著父母和傢庭的希望,去與別人比成績,比工資,比條件,成為大傢希望看到的那樣,但是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停下腳步,問問自己的內心快不快樂,問問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太多的時候我們是在為別人而活。其實直到現在,我還堅持著寫作,隻是不再有成為什麼的執念,更多的是把他當成一種愛好,一種傾訴和宣泄的方式。
每年到生日的這一天,我都會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時間的年輪又走瞭一圈,我又大瞭一歲,我的經歷與心智似乎也成長瞭一些,但我卻始終是記憶裡那個喜歡回頭看的少年。聽人說,一個人如果喜歡懷念過去,那說明他現在過得不夠好,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樣的人。這幾天反復做著一個夢,我獨自在無人的站臺等車,每次都會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單薄少年透過列車的窗臺對我笑,我拼命的沖他揮手吶喊,奔跑追逐,直至筋疲力盡,可是那輛有著斑駁銹跡的列車卻始終沒有停下過。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從夢中驚醒,眼眶會有不知名的液體流出。我想,時間的列車是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吧,它隻會在清晨第一縷陽光裡流逝,從你逐漸泛黃的指縫間溜走,在你越發蒼老的臉上留下印記,讓你雙鬢的青絲染上一抹斑白。但它似乎也是公平的,它褪去瞭你的青澀,也帶給瞭你成熟;它帶給你失敗與迷茫,也教會瞭你成功與信仰;它帶給你考驗與挑戰,也讓你漸漸在這個過程中將付出變為瞭收獲;它讓你遭遇低谷與災難,也讓你看清瞭身邊很多的人和事;它帶給你分離與痛苦,也讓你明白瞭誰才是真正愛你,能夠陪你到最後的人。
在我17歲時,我從未想過自己二十幾歲的樣子,因為我知道過多的想象都是徒勞的,時間終究會將答案揭曉。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曾偷偷許下過願望,希望自己在25歲之前能遇見一個願意陪我把《一公升的眼淚》看十遍,會將我所有的日記都讀一遍,願意聽我用拙劣的吉他水平彈唱的姑娘,不幸的是我始終還沒遇到,吉他倒是越彈越好瞭,但我並沒有放棄。回想這二十幾年的光景,就像《七月的夏天》歌詞裡面說的,我愛過一些人,說過一些謊。也去過一些地方,聽過一些彷徨。我們每天匆匆忙忙,行走於路上,冷漠的註視著對方,又有誰會在意你的心裡是不是住著一個人,受過一些傷。我時常提醒自己,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瞭,不準情緒化,不準回頭看,但卻還是會忍不住偷偷想念。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會遇見一個人,她能觸動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們能讀懂彼此眼裡的憂傷。關於明天,誰知道,又有什麼好過多考慮的,隻願歲月靜好,塵世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