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在自我裡的我

2016-08-13 17:13:05

匆匆在南國的木棉燃情裡,忘記瞭傢鄉飛揚塵沙給予的沙礫感的春天。躲避掉落的木棉花,有點躲避熱情的味道。那座傢鄉古城的土,又該讓人吃到千年的質感瞭吧。

桃花想來是遇不到瞭,白玉蘭也該由著紫玉蘭嘲弄。柳綠的紗籠,塗染成桃花的背景。落英時節,枝頭搖曳就會紛紛墜落,應景的風就會戲弄一下。於是,亂花沒有迷人眼,倒是草色綴英落,有點小悲情和故作的雅致。

山是看不到瞭,被沙塵渲染的有點天地同色,妖怪不會來,因為滿街都是蒙面的大盜。於是隻能懷想,春天的山,春天的天,偶爾,想象的或許比現實的更美。春天純屬感覺,河裡的水未必有秋天的漲滿,卻似乎活潑的有生氣,真懷疑這個腦袋是因著眼睛所以臆想,還是身體被隱隱的喚醒。

在這一刻穿越的思索裡,有點疑惑誰才是你?

美國人在探討,大腦移植的問題,“大腦移植會有實現的一天嗎?在移植之後,這個人算是被移植大腦的人呢,還是貢獻大腦的人呢?“全民移植”的時代絕對不遙遠,未必比“全民植樹或讀書”難。那大腦該是寄生在自己身體上的,換瞭身體,除瞭心理會有點障礙,不知道在意識保留的情況下,你的性格和人生會不會變?

連大腦都是寄生的,我看這個“我”是越來越沒得找尋瞭。這個時代,放眼世界都很中國,越缺乏的越嚷嚷,欲蓋彌彰的遊戲。西方思維自己混亂瞭,就來東方求,歷史沉淀到壓死活人的中國,歷史無處尋的樂活的印度,很“智慧”的東方。同樣,東方思維總是安逸的坐以論道瞭,急需在民主堆裡和國民素質裡,找些靈丹妙藥。

大腦寄生在身體上,於是“自我”寄生在“我”上。身體和腦袋打架不少見,我們於是總是把欲望推給身體擔責。這個腦袋和腦袋打架,現在也頻繁的可以,對自己的痛恨比對世界的痛恨強的多。自我需要宣泄,但卻活在周遭人的認識裡。改變自己不難,試圖改變別人心目中的自己,似乎很難。

自從興瞭盜墓筆記,掘墓派成瞭主流,原來你過去也不幹凈,於是你對的錯的,都是錯的,屍身都被掘瞭,活生生的你也不怎麼樣。因為未來沒指望,今天就掘自己的過去。反正,好的是什麼不知道,烏托邦我都懶得想,但我一定知道什麼是錯的。問題就是答案,智慧是個行動,不見得任誰都明鏡。

朋友問,“當你的夢想變得越來越遙遠的時候,甚至遙不可及的時候,是堅守還是放棄 ?”原來,夢想是個目的地,是個收獲是個擁有,或是占有自己?人該如桃子,香艷誘人,人見人愛,倒也還保留一個堅實的內核;再不濟,也該是顆荔枝,外殼不怎麼樣,有點醜冷,裡面別有洞天,內核也還算堅實緊密;怕隻怕,做瞭核桃,看似外表堅硬,破瞭殼,一大堆肥腦流腸,一點內容和堅守沒有。你堅守的是自己,不是什麼夢想。就像你的大腦寄生在身體上,於是你既要鍛煉她又要伺候他,像極瞭自己的孩子。

人生是個占有自己,融入自己的過程。你就是世界,身體和大腦互相寄生,這個“我”也就漂浮在“自我”裡。你唯一的宿命,就是孑然一身,喜悅不是因為你找到誰,而是宿命孤獨裡的默契。靜心是個狀態,冥想就變成隨時隨地的行動。慈悲成瞭高高在上的時候,就是施舍;慈悲平實的點撥自我,就是喜悅。

你看到的永遠不是真實,因為所有的東西離你親疏遠近,所有的人離你親疏遠近。帶著答案的人,比提出問題的人永遠多。帶著答案對付自己的世界,比帶著問題輕松,於是也無聊和痛苦。當“我不知道”代表“我知道”的時候,當因為“我是對的”所以“我是錯的”的時候,當明白“人一定是靠不住的”但是“人性一定是靠的住的”的時候,其實寄生在“自我”裡的“我”還呼吸著,跳動著,鮮活而清新。

這是一個到瞭化妝沒法看面相,卸妝等同易容的年代。於是,太多的淡定不是因為你活著、不是因為你的性格,是你熱衷於殺死寄生在你“自我”裡的”我”。迪斯尼研究,手上的垃圾,你最多走30步就會扔掉,於是他們每隔30步就配置一個垃圾桶。而你,最先扔掉的一定是“我”,因為寄生在身體腦袋裡的“我”,最沒有意義,也最沒有存在的必要,而且還有可能借屍還魂,弄的你不是你自己,無法縱容腦袋和身體。

這個時代勵志和矯情同義,遊戲與人生通感,欲望和占有相伴,夢想其實是一種擁有。如果一個創意,沒有讓你感到興奮,那它一定不值得你投入精力和生命。同樣的,你的人生也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