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15 11:00:22
樂珊向鄰居打聽阿光的女人,鄰居扯瞭扯嘴角,一臉鄙夷:“你說的哪個女人哦?他可沒老婆。”
樂珊的心直落谷底,怪不得每個午夜女人的呻吟聲是不一樣的,怪不得從不見阿光帶著哪個女人出門,原來那些女人隻是開在夜晚裡的曇花。
沒老婆卻不缺女人的男人,終究是不可靠的。
那一刻,所有對阿光的好感,突然間就沒瞭。她恨感情不忠誠的男人,就像那個背叛自己的男人一樣,不僅卷走瞭所有傢產,還將自己掃地出門,這樣的男人比敵人還可怕,敵人侵占的隻是某種利益,而背叛的男人要去的卻是女人的所有。
想起那段破碎的往事,樂珊的心一點點堅硬。重新整理思緒,按點起早,按時回來補上一覺,也曾跟阿光撞見幾次,卻始終默默不得語。有一次,對方手裡拿著兩個蘋果,一臉討好地請她吃,她堅決拒絕。
身體的墮落是從靈魂開始的。樂珊拒絕一切靈魂不幹凈的男人。
可是,就算拒絕得瞭東西,拒絕得瞭交往,卻還是拒絕不瞭阿光夜晚裡的呻吟,那接近蠱惑的曖昧之聲,沾染瞭性感,帶著一種腐敗的味道侵入樂珊早已被鄉野春潮所浸透的心,天長日久的侵襲,使得樂珊不僅習慣瞭阿光的呻吟聲,再後來竟然隨著隔壁的呻吟達到瞭高潮。那刻的她暗罵自己墮落,可已然墮落,且墮落到難以自拔。
更可怕的是,隨著高潮到來的次數越來越多,她竟然開始期待午夜,期待阿光發出的曖昧之聲,偶爾哪天夜裡隔壁是安靜的,她反而成瞭失眠的小鼴鼠,細細碎碎地渴望制造出一點動靜。一整夜不安寧地折騰,不僅讓樂珊錯失第二天的交易,還在內心對自己滋生出一種恥辱感。
她決定,盡快離開不幹凈的筒子樓。
搬離筒子樓那天,樂珊沒有通知任何人,來時一隻箱子,去時箱子一隻。
前一刻,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在那鄉野春潮裡,這個地方太污穢,離開是一種解脫。可當她轉身走出巷子的後一刻,腳步還是停瞭一下,一種叫惆悵的東西湧上來,狠狠心,沒有回頭。
搬進新居的第一天,她想,自己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瞭。
然而,事實卻是輾轉難眠。那天夜裡窗外刮著風,呼呼的北風敲打著樂珊,被鄉野春潮裡那高漲欲望所折磨的一顆心,一個孤獨的女人在深夜失眠,失眠的原因卻羞於說出口。
午夜,她懷念木床吱吱呀呀的聲音,懷念阿光低沉的呻吟,懷念那些因自我安慰而變得粉面羞紅的自己。這是一種墮落,卻如此心甘情願。她有種想哭的沖動,怎麼想,都覺得委屈,這場糾纏裡沒有愛,隻有曖昧的呻吟聲。
為瞭擺脫失眠的痛苦,樂珊偷偷買回來小電影,她想,反正都是男歡女愛,聽哪個人呻吟都是一樣的。到瞭午夜,小電影裡的主角澎湃,聲音更是叫得悅耳,可樂珊卻怎麼聽怎麼做作,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想象,身體卻一點反應沒有,至始至終,腦子裡一直在說一句話:“這個聲音不是阿光的,不是他的,不是。”
睜開眼睛,迅速關上小電影,樂珊嚇出一身冷汗!有些人是可以依賴的,因為你愛他;有些感情是可以依賴的,畢竟有過交集;可對一個男人的呻吟聲產生瞭依賴,便是可恥的!
樂珊暗罵自己,如此賤。可罵完瞭,腦袋依然不聽指揮,開始想象,今夜又是哪個女人流浪到瞭阿光的床上?
忘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去認識另外一個人。
樂珊接受瞭一直對自己有好感的阿強,他販魚已經很長時間,點撥過樂珊不少經驗,更重要的是,在他眼裡樂珊感覺自己就是一條美人魚,怎麼看都是美的。
帶阿強回傢的那天晚上,樂珊多喝瞭幾杯,心情不哩水,所以沒拒絕阿強的吻。赤裸相見的那刻,樂珊閉上眼睛,幻想著對方能發出低沉的呻吟聲,如果是那樣,她相信自己會很快就進入高潮。
可是,阿強像個悶葫蘆,一點聲音也沒有,三兩下釋放便疲憊得不行。
樂珊像一條剛被人放進油鍋的魚,身體還是涼的,鍋就突然沒瞭溫度,就那麼半死不活地被油煎熬著,難受著,莫名其妙地煩躁!她以累為借口送走瞭阿強,一個人喝光瞭餘下的酒,醉眼朦朧中,耳邊傳來阿光低沉又有節奏的呻吟聲,一聲,兩聲,三聲......
樂珊決定去見見阿光。說不清為什麼,隻是想見。
找著對方其實很容易,筒子樓在,阿光就在。當樂珊敲開他的房門,阿光立即便笑瞭,他懂女人的心思。兩個人似乎沒有說什麼話,直接擁在瞭一起。在阿光那張吱吱呀呀的床上,樂珊期待著聽到阿光的呻吟,卻不料,衣衫褪盡之時,阿光卻告訴她,這兩天嗓子上火,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