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15 11:00:22
隨著天氣的轉暖,在這鄉野春潮裡,處處都閃爍著人類欲望的痕跡。在這鄉野春潮裡,我也同樣需要滿足自己的生理。在這鄉野春潮裡,我逐漸為隔壁的陽剛男人所著迷。就在這鄉野春潮裡,午夜從隔鄰傳來的低吟聲,讓我意亂情迷。
搬到這座簡易的筒子樓之前,樂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販賣海貨的女人,其實是沒有多少資本挑三揀四的。就像身上那件淘來的棉佈衫,身材再好也穿不出品位,沒有計較的必要。在這鄉野春潮,自己隻不過是卑微的一個小角色而已,又有什麼資本呢?
搬傢那天,樂珊像一隻拖著旅行箱的小螞蟻,很吃力,棉佈衫貼著小巧的身體,絲絲入扣的凹凸輪廓頓時成瞭整棟樓的風景,抬眼往上看,窄小的過道被幾道灼熱的目光,差點燃燒成灰燼。
樂珊在心底略過一絲鄙夷,男人這種動物,富貴也好,貧寒也罷,眼睛都一樣帶著毒。
租的房子在二樓,斑駁破舊的樓梯踩上去吊橋一樣,吱吱呀呀地發出叫聲,每上一層,樂珊就會放下行李箱喘下氣,好不容易挪瞭幾層,又不得不退回去為下樓的人讓路,而這樓上的男人好像都不太忙,齊齊地擠過來,上樓,下樓,好不熱鬧。形單影隻的樂珊不敢埋怨,躲在樓梯一角等待他們上完,再下完。
“喂,你們有沒有點公德心?女士優先,讓人傢先上來嘛,拿個箱子多辛苦!”
響亮的男聲,讓上上下下的男人們停止瞭活動。樂珊抬眼往樓上看時,對方已經趿著拖鞋消失瞭。
出租屋裡,樂珊收拾到夜深,很累,卻還是被屋子裡散發出來的黴味,熏得無法入睡,木質結構的屋子隔音不好,說話稍稍大點兒聲便會聽得一清二楚,特別是入夜之後,萬籟俱寂,整棟樓就成瞭一個叫囂的小個體,什麼聲音都有。
必須早起進海貨,樂珊強迫自己睡,翻個身,耳朵卻貼近瞭隔壁,一陣有節奏的木床聲吱呀著傳來,女人忍不住地高亢叫著,帶著囈語一般地呻吟。樂珊煩躁地蒙過頭去,直到把自己憋到窒息才重新探出頭來,忽而,她就聽到瞭男人低沉的呻吟聲,抑制不住,澎湃,沾染磁性。
就在這鄉野春潮裡,樂珊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飄蕩,像被泡起來的豆子,浮著,躁著,擁擠的不由分說地拉扯著她的心,手裡握滿瞭清汗,展開,熱氣騰騰。
夜裡沒睡好,第二天便起得晚瞭。
樂珊凌晨四點急匆匆跑出門,倒完海貨,一身海腥味兒地回來,太陽已然升起,筒子樓的鄰居三三兩兩地起瞭床,幾道男人猥瑣的目光投來,樂珊下意識地裹緊衣衫往屋裡走去。
門鎖有些生銹,開得很費力,無論樂珊怎麼使勁,就是打不開,又疲又累的她有些氣惱地抬腳踢瞭一下門,咣的聲響引得四周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過來。
“我來。”又是那個響亮的男聲,隨之伸手過來,拍拍鎖,用鑰匙輕輕一轉,啪,鎖開瞭。樂珊感覺自己心裡的陰霾也如同門鎖般散開瞭,霎時間陽關燦爛。
抬眼相望,眼前的男人,細長的睫毛,女子一般地妖魅。最讓樂珊喜歡的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特有的汗香,如此妥帖地沁人心脾。如果不是眾目睽睽,她怕自己會問出對方的名字,可,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句:“謝謝。”
男人將鑰匙放還她的掌心,憨厚一笑:“拿好,記著這門開得越輕,越容易打開。”
樂珊再次道謝。這才知道,男人就住在隔壁,跟自己一墻之隔。仔細地回想昨天的動靜,女人的高亢,男人的低沉,電影一般歷歷襲來,忍不住閉上眼睛,片刻激動。如此英俊的男人,原來就住在隔壁。那麼,誰是那個女人?
在那鄉野春潮裡,樂珊徹底淪陷。沒有白天勞作的疲憊,不去想明天還有生意需要照看,她徹底成瞭一個偷窺者,唯一不同的是,偷窺的是聲音。
她喜歡上瞭這種呻吟聲,來自於午夜的,來自於那個陌生男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暗夜長寂,樂珊瞪圓雙目,終於等來瞭一陣開門聲,許是女人回來瞭,嗒嗒作響的高跟鞋踩得地板吱呀地響。不一會兒便傳來瞭兩人呻吟聲,隻是這一次女人顯得很低沉,倒是男人最後忍不住瞭,嗷地一聲釋放出來,像空蕩草原上的一匹野狼,聲音穿透瞭黑夜,也穿透瞭樂珊內心深處的曖昧。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讓她徹夜難眠,很想知道,這個男人的一切。
做鄰居時間一久,便跟四周人群慢慢熟悉。
樂珊刻意打聽瞭男人的名字,很陽剛——阿光。聽到這個名字的那刻,樂珊眼前莫名就浮現出他健壯的身體,嘴角一抿,心裡便有一種莫名的甜,再品,又悟出瞭一點酸。他是有女人的。在這鄉野春潮裡,樂珊不自覺的嫉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