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隋到唐幾經轉手的蕭皇後做瞭半世女俘

2016-08-17 22:27:08

  什麼叫好日子?就是住得好、穿得好、吃得好嗎?一跨進西梁宮廷,好日子果然來瞭。“巋迎後於舅氏,令使者占之,曰:‘吉!’於是,遂策為王妃。”就這麼簡單。算卦先生幹幹脆脆一個“吉”字,奠定瞭大隋一樁極其重大的政治婚姻,甚至改變瞭中國歷史的走向。

  蕭氏王廷,終於攀上瞭至尊至貴好親戚。蕭傢四姑娘,伸出冰涼、白皙的手指,撿起瞭那方險些失落的紅蓋頭。鞭炮齊鳴,鼓樂喧天,楊廣撥亮花燭,笑吟吟地端詳著光彩照人的晉王妃。此時,恰逢開皇二年,也就是公元582年。新郎13歲,新娘12歲。

  夾著尾巴

  少年夫妻,享不盡的柔情蜜意。蕭妃雖未長在深宮,卻從民間學會瞭謹言慎行、恪守婦道。她斯文地夾著尾巴過日子,丈夫就是“天”,她溫順地崇拜,無條件地服從。這樣的夫妻生活,怎麼會不和諧呢?晉王伉儷簡直就是朝野矚目的“金童玉女”。楊堅和獨孤皇後更是看在眼裡,喜上眉梢。小兒子越是招人喜歡,獨孤皇後就越膩味大子楊勇,她總想找茬兒把楊勇從太子的尊位上拽下來。廢瞭楊勇,再立誰呢?當然是眾望所歸的楊廣。而蕭妃呢,閉門傢中坐,卻被卷入瞭一場你死我活的權力鬥爭——這出戲的總導演是獨孤皇後,總策劃當屬少年老成的晉王千歲楊廣。

  楊廣韜光養晦的手段的確是千古少有。後世的歷史典籍,儲存瞭楊廣為老爹特制的“迷魂湯”。他裝傻充愣,模仿父親,取悅母親。你倆喜歡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倆討厭反感什麼,我就遠離什麼。楊廣把賭註全部押在瞭“裝孫子”的策略上。楊堅和獨孤氏做夢都想不到,楊廣窺伺皇位,如此用心。其十年如一日的矯飾和偽裝,使天下人喪失瞭起碼的判斷能力。為瞭擠垮太子,楊廣悄無聲息地挖胞兄的墻腳。燈影深處,蕭妃睜大瞭眼睛,驚愕地打量同床共枕的丈夫——這個舉止優雅、風度翩翩的男人,心機重重,權謀老到。老婆能怎麼樣?絮絮叨叨地指責,還是像個政委一樣循循善誘?想必最佳的選擇,就是跟在丈夫的屁股後邊,打打下手罷瞭。

 《隋書·後妃列傳》也為蕭妃開脫,史官認為:“蕭後初歸藩邸,有輔佐君子之心。煬帝得不以道,便謂人無忠信。父子之間,尚懷猜阻,夫婦之際,其何有焉!”其實,對一個瘋狂的丈夫,再有頭腦的妻子也往往束手無策。

  夫貴妻榮,螞蚱拴在一根繩上,隻能彼此配合。楊廣假惺惺地裝扮仁德君子,蕭妃也跟著過瞭幾年苦日子。日子雖清苦,但總比舅舅傢的生活寬綽,更何況“君子楊廣”也留給蕭妃一點情感餘存:首先,一夫一妻,身邊絕沒有爭風吃醋的女人;其次,清心寡欲,傢裡很少牽扯不三不四的事。雖說楊廣和蕭妃天天夾著尾巴過活,甚至連做夢都動心眼兒,但爭奪儲君之位這出韜光養晦的好戲,是夫妻二人聯袂演出才得以成功的。

  《資治通鑒·隋紀》記載瞭楊廣、楊勇哥兒倆“鬥法”的過程。

楊勇不像在爭寵,倒像是故意和父母鬥氣兒:爹娘膩味什麼,他就幹什麼。本來好好的太子當著,折騰瞭幾個回合,手頭上的政治資本就輸得一幹二凈。

  楊勇“多內寵”,老婆剛剛病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跟小老婆鬼混——獨孤皇後最恨這種無情無義的行徑。此外,楊勇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比倡優,進淫聲,穢視聽”。整個兒一個花花公子,哪有東宮儲君的堂堂威儀!把大隋朝的未來交到這種人手上,誰能服氣?誰能放心?

  楊廣恰恰是另外一副姿態,他像個技藝超群的演員,“彌自矯飾,唯與蕭妃居處,後庭有子皆不育,後由是數稱廣賢……上與後嘗幸其第,廣悉屏匿美姬於別室,唯留老醜者,衣以縵彩,給事左右;屏帳改用縑素;故絕樂器之弦,不令拂去塵埃。上見之,以為不好聲色。還宮,以語侍臣,意甚喜”。

  有比較,才有差別,這就是最有力的競爭。楊勇未必是荒淫無恥之徒,然而他不聽規勸,自毀形象,最終落下個“進淫聲,穢視聽”的臭名。楊廣則蓄意收斂,老老實實地守著一個老婆,甚至拿醜女人、破幔帳裝點門面。其實,楊廣原本是個多才多藝的主兒,但他傢的樂器竟然落滿瞭灰塵。這需要多大的毅力來長年累月壓抑自己的性情、閹割生活的樂趣呀!在待人接物方面,兄弟倆的懸殊就更大瞭。楊勇非常牛氣,一副“我是太子我怕誰”的嘴臉;楊廣卻極為和氣,沒有不拜的廟,沒有不燒的香,即使奴婢侍從也從不得罪。《資治通鑒》裡描繪道:“上及後每遣左右至廣所,無貴賤,廣必與蕭妃迎門接引,為設美饌,申以厚禮;婢仆往來者,無不稱其仁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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