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7 22:33:52
中國是一個有著數千年封建歷史傳統的東方國傢,遺留下來的精神和物質遺產既有精華又有糟粕。比如其中一個非常明顯的特征,就是以男人為中心,三綱五常、三從四德,重男輕女、歧視婦女,女人的身體和用品都是既諱莫如深,而又“骯臟”、“不潔”的東西,特別是牽涉到性器官,牽涉到女性生理,牽涉到大小便等方面的內容,那更是最“齷齪不堪”的瞭,比如下體(即私處、陰部),比如月經帶(我們老傢過去叫“騎馬佈”),比如馬桶、溺器、夜壺,比如出賣肉體、供男人縱欲的妓女等等。直到今天,一些沒有教養和修養、粗俗暴戾的國人的罵人臟話裡,也基本上離不開這個范疇。
我有時候真不明白我們這個民族,為什麼越是重要的東西,卻越是作踐它呢?比如我們很看重金錢,這也很正常嘛,因為錢確實非常重要,而且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可是我們又並不愛惜鈔票,隨便亂扔亂揉,弄得臟兮兮、皺巴巴的,還撕扯得這裡爛一塊、哪裡缺一角的;對女人的身體(尤其性器官)也是如此,一方面離不開它、很迷戀它,另一方面又把它看得非常臟、用非常難聽的詞玷污、謾罵它。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也屬於民族劣根性之一種?正因為這種對女人的歧視、欺凌與侮辱,所以在中國古代,漫長的歲月裡,歷來打仗作戰、生死搏鬥的戰場上,竟有用女人裸露的下體、大小便的馬桶或溺器等東西來破敵迎擊的稀奇古怪的“戰術”。(而且自古以來,凡是鑄劍、鑄鐘、煉丹等莊嚴場合,亦都不許女人在常)現在回憶起來,這些做法實在是讓人覺得愚昧、荒唐、可笑。
我最早知道這些,那還是在魯迅先生的《阿長與山海經》一文中。先生回憶瞭小時傢中女傭阿長的故事,阿長對他說,長毛(本文中泛指當時的各種強盜土匪義軍)占城時“我們也要被擄去。前兩天又讀到學者雷頤的一篇文章,其中提及,據李化龍編撰的《平播全書》記載,明朝後期萬歷年間,四川播州土司楊應龍造反,巡撫李化龍奉命征剿。當他用火炮轟擊敵陣時,楊應龍令數百裸體女人排立於高處,手拿箕器,“向我兵扇簸,而賊鋒厲,我兵即以狗血潑之”。
在他的記載中,此法似是普遍,因“賊凡遇我兵放銃,即令婦人脫去中衣,向我兵以箕扇之”,果然“炮不得中”。他找到的破解之法是“軍中即斬黑狗血灑之,法立破”。我特意查瞭一下資料,類似現象在歷史上太多太多瞭。據明末思想傢、哲學傢方以智的《物理小識》記述,崇禎八年(1635),農民起義領袖張獻忠在圍攻安徽桐城時,守城官軍在城上架炮,張獻忠逼迫女人“裸陰向城”,城上火炮頓啞,但官軍立即“潑狗血、燒羊角以解之,炮竟發矣”。
另據《流寇志》記載,張獻忠在圍攻安徽滁州時,也將許多女人斬首,裸體倒埋坑中,使其陰部露出向城,結果城上大炮不是一放即裂就是啞不能放。守城官軍立取民間糞器掛在墻頭,於是“炮皆發”、“賊大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