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2:47:02
聽瞭這話,太監大吃一驚,趕緊雙腿長跪,苦苦哀求淑妃回去。然而,文繡卻態度堅決地從衣袖中取出3封密函,交給瞭太監:"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你可拿著這幾封信,回去轉告皇上。"太監接過信後,還想哀求淑妃回心轉意,這時3位西服革履的先生推門走瞭進來,他們就是文繡求表外甥女(前民國總統馮國璋孫媳)為她代請的3位律師――張士駿、張紹曾、李洪嶽。原來這一切,都是由3位律師會同文繡表外甥女一起安排好的。文繡這次出走靜園,決意擺脫"宮禁",也是律師的主意,而借口出外看戲散心,是由文珊懇求溥儀恩準的。同時律師們事先在國民飯店租好瞭這個房間,等待行動。那三封交給太監的密函,是律師們早已擬寫好的情況發明,在這幾封信中,明確告訴傅儀:他們已經接受文繡的訴訟委托,正式代理瞭這樁離婚案件,並向傅儀說明瞭文繡出走的原因和要求。
六神無主的太監,無可奈何地匆匆離開瞭飯店,把信交到瞭溥儀的手中。傅儀閱後大驚失色,他怎麼也不相信文繡會與自己鬧離婚,便惱羞成怒地命令太監速去飯店把文繡接回,可是,等太監趕到飯店時,文繡姐妹早已離去,房間裡隻有3位律師還在。律師們義正詞嚴地告訴對太監:"文繡女士讓我們轉告各位,你們回園轉告皇上,按信中所提條件考慮辦理吧!"當晚的靜園上下亂成一團,溥儀派人四處搜尋文繡,可是,翻遍瞭天津城也沒能看到文繡的影子,無計可施之時,隻得又派"代表"起找3位律師,說什麼"溥儀與淑妃伉儷情深,絕無虐待之事,請不要誤會",企圖說服律師讓淑妃回到靜園。但是,律師張紹曾、李洪嶽一口回絕瞭他們的要求。"傅儀的代表們"無奈,隻好使出最後一招,那就是要求和淑妃見上一面。可是,律師們的態度非常堅決,要求在法庭上再見。關鍵時刻,張士駿律師的口氣和態度變的緩和瞭一點:"在現在的情況下,文繡女士拒絕會見任何人。如果溥儀先生有誠意,允許文繡女士擇居另住、照給用度,我們盡力調解,以求和平解決!"
聽瞭"代表"們的匯報,溥儀更是焦急萬分,但又沒有什麼良策,隻得請來鄭孝胥和胡嗣瑗面議對策,最後決定由胡嗣瑗派出清室辦事處常務律師林廷琛去會晤文繡律師張士駿,目的是爭取和解,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瞭。第二天上午林廷琛會見瞭張士駿,說明來意後,張士駿堅持說:"淑妃但求園外居住,另給用度,而皇上能於每月之中臨幸數次,於願已足。像這樣的要求顯然是不過分的,'皇上'也是不難辦到的。"林廷琛聽瞭很高興,就把這番話如實報告瞭胡嗣瑗。胡嗣瑗不相信張士駿說的是淑妃的本意。於是連夜又派林廷琛與張士駿約定,由張律師轉告淑妃,確定見面時間,地點在法國律師事務所。1931年8月28日下午,林廷琛受胡嗣瑗派遣,乘車按約定時間去接張士駿,然後同車去法國律師事務所與淑妃見面。
在雙方代表面前,淑妃一邊流淚,一邊訴說著自己9年來在皇傢的悲慘境遇,一邊從從衣兜裡掏出一把當票來,聲稱:由於皇上經常不管她,沒有錢花隻好典當衣物來維持自己的生活,現在這樣做實出無奈。就在與文銹見面後的第二天,溥儀的代表們還在商量對策時,胡嗣瑗接到瞭林廷琛打來的電話,得知張士駿已經知會法院調解處,並簽發瞭傳票。因當時正處在商議和解之時,胡聽說此事很是生氣,即命林廷琛前往張士駿處詰問,為什麼一邊調解還一邊告狀?為什麼如此不守信用?同時命令林廷琛,如果收到法院的傳票後可以暫不收受。胡嗣瑗哪裡知道,這正是張律師的本意,即以調解為名,行告狀之實,以求文繡徹底獲得新生――與溥儀徹底脫離關系。所以當天上午林奉命質問張士駿時,張士駿並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隻說淑妃有自己決定的權利,當律師的不便幹預。
8月30日,天津地方法院調解處接到張士駿的"知會"以後,即向溥儀下達瞭調解處傳票和"副狀",通知他定於1931年9月2日下午2時在本院民事調解處施行調解。溥儀接到傳票和"副狀",直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九五"之尊,對簿公堂,簡直是要他的命!然而正當溥儀感到窮於應付之際,卻從鄂爾德特氏傢族(文繡的傢族)"殺"出一個封建禮教的"衛道士"來,使他在這場惱人的官司上得以喘上一口氣。這個"衛道士"不是別人,正是文繡的族兄文綺。他接連給文繡寫瞭兩封快信登在天津《商報》上。信中百般辱罵文繡"糊塗、荒謬、大膽妄為、辱沒祖宗,終不免為社會上人唾罵而死!"。他最後威脅文繡"急速回頭",並在信中罵瞭文珊一頓。文綺的信見報之後,一股圍剿淑妃的"黑風"頓時拔地而起。在這種關鍵時刻,律師張士駿首先站瞭出來,於9月1日鄭重向溥儀的律師提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