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8 23:03:28
文/北飄
我倒希望自己古怪一點。——蘇菲的世界
說起選擇,我自認為是缺乏經驗的。從小開始,涉及完全自我決斷的事情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不存在。那是一種這樣的狀態:即決定自己的選擇並為之承擔責任而不猶豫。這種狀態不同那種跟隨父母、親戚、同學、朋友以及某個他人做選擇的狀態,也不同那種因為不知所措或無能為力時所做的被動的選擇。所以,它一下子使得我的以往歷史變得值得懷疑。
最近幾年內記憶較深刻的幾次選擇,為我的“選擇力”描畫瞭堪憂的前景。高考畢業後,我選擇瞭讀專科。而我考上瞭本科。大一,我選擇瞭交白卷。大學畢業後,我選擇瞭自己找工作。現在,我選擇瞭適應復雜的職場。從法律上說,這些都是所謂的完全民事責任。法律是客觀的,它不會因為一個人主動或被動選擇做某些事情而發生改變。而我們會因為主動和被動選擇做某些事情而千差萬別。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讓人不勝唏噓。
回顧我這寥寥幾個選擇,我發現一個事實:我的選擇總在糟糕和更糟糕之間。高考那件事,讀專科的益處在於:學習壓力小;個人用在愛好上的時間增加;一定程度上符合我當時頹廢的思想。而讀專科的弊端在於:難以說服爸媽;受到社會習慣勢力排斥;根本上不符合我頹廢的思想。我不猶豫的原因在於:頹廢的人生意願更傾向於往低處走,往人少的地方走。
再說現在的選擇。即選擇適應復雜的職場。如何理解職場?一個朋友說:那裡非常講政治。我從讀毛選上得出的理論是:政治掛帥。社會上流行的說法是:那裡有很多勾心鬥角。毋庸置疑,在現實中的職場環境,這樣的場景和境況是普遍存在的:用“禮尚往來”、上行下效等非常規手段贏得某人好感,達到某種目的;老板員工、上下級、小集團利益的相互沖突;內心的真實想法與具體實際的言語行為的的間歇性對立……所以,主動去適應復雜的職場或逃避它所面對的當然也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嚴酷兩難。因為我更需要得到鍛煉。所以,我選擇瞭它。
有的哲學傢面對當前的世界政治這樣說:當前的時代沒有更好的體制選擇,獨裁體制和民主體制的善惡利弊的界線已經不存在瞭。中東亂局證明瞭選擇獨裁體制的國傢固然是時代倒退,但推翻獨裁,實現民主的國傢卻意味無休止戰爭、恐怖主義和大規模難民。二戰後,丘吉爾說瞭一句名言:民主制度固然不好,但其他制度更不好。馬克思哲學告訴我們:普遍性寓於特殊性之中。從二戰後的意識形態之爭,到當今世界政治,再到個人的選擇。這些個例,有一個共性:我們總在不好和更不好之間做選擇。
我在現實中有時候會聽到這樣一種觀點,這種觀點普遍存在於愛情的選擇中。這種觀點可以用流行已久的話來說明:即我寧願坐在寶馬車上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這句話被當做瞭批判拜金主義的靶子。從另一個角度看,這是兩種選擇。一種選擇是坐在寶馬車上,即嫁入豪門,雞犬升天,另一種選擇是坐在自行車上,即嫁狗隨狗,嫁雞隨雞。這種極端的對比為我們更好的說明瞭主題,對持此種觀點者來說:坐在寶馬上,結果哭,當然糟糕。但是坐在自行車上,盡管是笑,但是更糟糕。類似的愛情選擇中的矛盾在生活中比比皆是,再次證明瞭我的觀點。
此情此景,意在說明根本就沒有黃金世界,也根本就沒有人生贏傢。這大概是我的結論瞭。人們都認為富二代活的很爽。但是,聰明的富二代如萬達大公子,卻向我們證明瞭屌絲思想而非精英思想才是生活的快樂之本。古有論:恨不生在帝王傢。則是高處不勝寒的明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有一個特點:它致力於打破人們內心的空想、幻想和一廂情願的假象。他最終打破瞭人的神話,把人從神的子民降格為動物。拉康竟然說:根本沒有性關系。他說的意思是:我們啪啪啪的時候,啪的對象是我們想象出的對象。有人則直白地說:我和某某人啪啪啪的時候,把某某人想象成瞭某一個社會角色(或老師)或另外一個人(前女友)。對這些人來說,拉康說對瞭。
一般來說,選擇糟糕的而不選擇更糟糕的是人的本能。但選擇糟糕的選項在現實中並不被我們確認或認同為糟糕的。它會變幻出各種各式張愛玲所說的“華麗的袍子”,讓人相信這並不是糟糕的選擇,而是合理甚至聰明的選擇,實際上袍子裡面都是虱子。這種情況通常被人們說為某種洗腦的結果。而殊不知,洗腦不隻是某個對象強加給我們的,洗腦也是我們自己對自己的習慣動作。有不少中老年經常說:難得糊塗。有不少青少年習慣說:說穿瞭就不好玩瞭,認真你就輸瞭。所謂洗腦,難道不是一臺每時每刻都在運行的永動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