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至,風景依稀似去年

2016-08-08 23:03:50

文/落微

2014年11月

終於考完試瞭,我落荒而逃。

初冬季節,天冷得很。學校一到冬季總是妖風陣陣,吹得人即便是把外套裹得再緊,也扛不住這冰冷,鼻涕直流。晚上八點多校園內隻剩稀稀疏疏的幾個行人,冷冷清清的。教學樓那邊有個社團,有人在唱歌,在我聽來,再差點那是噪音。不過有點聲音也好,顯得有些人氣,讓這校園不至於那麼蕭索。

本來是打算多跑幾圈的,卻被湖邊的桂花香吸引瞭,我停住腳步,仔細捕捉那幾縷若有若無的香味,隱隱綽綽,甚是怡人。以前是不知道桂花也能在這樣寒冷的季節開放的,太冷瞭,隻覺得那一小朵一小朵的花該承受不住這刺骨的寒風的。可它們還是不管不顧地開瞭,暗香跳躍在清清慘慘的路燈下,無需別人的欣賞,自在地開著、香飄四野。

細雨迷離,卻不像是雨,小到朦朦朧朧,像霧飄飄散散,濕濕潤潤地撲在臉上,不太舒服。冬季麼,還是晴朗的好,本就寒冷,再下一場雨,全世界都濕答答的,便要惹人厭瞭。

好在還有一絲花香,那麼乏味單調的寒,便在這幽香裡變得不那麼懾人瞭,仿佛一下子讓人穿越到瞭溫暖的季節,或許還會有一位穿著長裙的婉約女子,在樹下托起花兒輕嗅著。

本地應該是沒有梅花的,因此從未領略過“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味道,也未能如書中寫的那樣,捏幾片梅花、煮雪烹茶。倒是這桂花開得勤,總是能有隱隱約約一縷清香沁入心脾。香味尋常易見,隻是關註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因為普遍,所以不在意吧。萬事如此,不在意的人永遠不在乎,在意的人卻隻遺憾太少,轉瞬即逝,想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這也沒什麼可哀嘆的,是規律。

“當時應逐南風落,落向人間取次生。”白居易大抵是喜歡桂花的吧。它執意要在冬季也綻放一回,我到底是不理解。是故,缺乏愛到骨血裡的人吧?

若冬季執意要停留,請不要掩藏瞭這微微暗香。它是漫長季節裡的丁點喜悅,是流光飛舞中的小小溫暖。

2015年11月

冬至,天始冰,地始凍,氣溫倒真是降下來瞭。眼見大風呼嘯,飛沙走石,枯葉也零零落落地盤旋而下,路上學生無不裹緊瞭衣服,一副瑟縮的模樣。怕是要有一場涼簿的冬雨瞭,遠在遠方的風中的你,有沒有多穿一些呢?
甚少有心思去多看一眼路邊草地上枯黃的落葉,隻怕多瞧得一眼,矯情的想法便又冒瞭出來,哈哈,其實說這話,就已是矯情瞭。遙遙記得去年初冬時期,還曾聞到淡雅桂花香,如今寒冬未至,卻無瞭花香。

書友來消息,說今冬北京初雪已降,點點黃葉綴入白雪中,甚是好看,最喜踏雪之聲,頗尋得瞭童年趣味。在室內手捧熱湯,圍爐夜話,倒是極好興致。我亦回復瞭詩一首,“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此詩我最愛,頗應景。若能與三五好友亦或心愛之人,趁雪閑談,煮酒夜話,自是最愜意慵懶之事瞭。可惜,南方還沒有下雪。

歡喜難得,閑情難獲,倒是這冬日,最是令人心悅。哪怕須得裹成粽子,也總樂意去賞玩一陣的。人麼,總得偶爾矯情一番吧。

去年的此時心境不佳,雖不至於過分悲觀,卻也難得幾次喜悅。今年這個時候倒是不曾如此,明朗瞭許多,看事情的角度也開闊瞭許多,不至於總把自己逼進瞭死巷子出不來,想來人偶爾沉寂一下,也是很好的,拋卻瞭犀利的外殼,我們還剩下瞭什麼呢。有時候人不是真的就困在瞭一個思維裡面左沖右撞破不開,而是自己潛意識裡樂意如此,假裝很痛苦,卻不願意真正地走出來,又是一番好藉口。我想我正在逐漸地改變這種形式,也收獲瞭增益。

不同的心境造就不同的景色,去年遇著雨瞭,便總是傷感得不得瞭,今年倒是不會瞭,除瞭依舊不喜歡那冰冰涼的落在皮膚上的感覺,倒是惹不起來悲觀的情緒,反而是有那麼一點點興致去聽聽雨滴落在傘面的聲音瞭。

十一月過去以後,這2015年便又是真正的即將過去瞭,於是閑暇之餘,翻瞭翻去年十一月份寫下的一些很是隨意的文字,想著去年此時的心境,對比著今年此時的心境,倒也自得其樂。人麼,開心至上啦!

點評:悲秋傷春,人之常情,心境不同領悟到的也就不同。楊萬裡在《小溪至新田》中說“懊惱春光欲斷腸,來時長緩去時忙;落紅滿路無人惜,踏作花泥透腳香!”也有懊惱傷神,卻終能自在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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