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9 22:04:30
文/淮北王二小
這些天,淮北一直在下雨,老天爺陰沉著臉,我也陰沉著臉。
五馬路又出車禍瞭,我看到有人從鐵路橋跳瞭下去,就在我眼前,它就在我眼前,真的就在我眼前。
晚上,六子來找我,剛巧我答應給別人的稿子還沒完成,雖然沒有多少酬勞,但喜歡的事情,總是樂此不疲。
平時我自己寫文字,從來沒有打框架的習慣,都是想到哪就寫到哪,讀者誇也好,罵也好,對我來說,都是過眼雲煙。有時候,我也會回罵幾句,為啥?很簡單,我沒有那麼高尚。
但給別人寫的稿子不一樣,要對文字負責,所以還是要慎重,我便忙著構思框架,沒有理會他。
六子一邊看我在“今日頭條”上的文章,一邊咯咯地笑。
“你文章下面的評論太牛逼瞭!”六子猛地往喉嚨裡吸瞭一口痰,又狠狠地吐瞭出來,嘴巴裡發出隆隆的聲音,說。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沒看文章下面的評論嗎?雖然有人誇,但罵聲也不斷啊!”六子說。
“罵得好,再罵罵不瞭50年,如果能罵500年,那說明我成功瞭。”我邊抽著點8中南海,邊說。
“我給你回復下評論。”六子說。
“隨便你。”我說。
六子邊嘟囔著邊回復著評論。
到吃飯的點瞭,老規矩,四菜一湯,外加2瓶白酒,我倆邊喝邊聊著。
“阿杜回淮北瞭,你知道嗎?”六子問。
“不清楚,,沒聯系我。”我說。
“昨天小飛結婚,我碰到他瞭,怎麼?沒和你聯系?”六子說。
“沒有。”
“隨便吧,聯系我,我就擺一場,接風洗塵,敘敘舊,不聯系我,也沒什麼,或許人傢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或是時間緊迫,總有機會見面的。”我說。
“我發現你這幾年怎麼變得那麼冷漠?”六子從煙盒裡掏出一根煙,說。
“冷漠?除瞭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我還能怎樣?”我說。
“你的棱角沒瞭,你才20多歲啊,簡直和當初判若兩人。”六子‘語重心長’地說。
“沒瞭,也好,就這樣吧。”我說。
“你的理想呢?”六子猛紮瞭一口牛欄山二鍋頭,說。
“或許還在,還沒走遠。”我說。
酒是六子特意托北京的朋友郵寄過來的,在我們這地方買不到,很地道,很正宗,符合我的口味。
我倆一人一瓶,邊喝邊天南海北的胡侃起來。
“你最佩服的人是誰?”六子問。
“哪方面的?”我問。
“全世界全行業,隻能說一個。”六子問。
“竇唯。”我說。
“為什麼?竇唯隻是個搞音樂的啊!還有就是王菲的前夫,他有什麼牛逼的地方嗎?”六子有些驚訝,說。
或許六子正在等我說出‘馬雲’‘李彥宏’‘馬化騰’‘史玉柱’或是‘喬佈斯’等人的名字,結果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你仔細翻看竇唯的履歷,你會震撼的。魏晉以來,歷代文人都講究氣節,氣節也是中國文人必備的一種品德,如果把一個搞音樂的也看作文人的范疇,竇唯則是當今最有氣節的文人,所以我覺得竇唯是我們當今社會最應該尊敬且尊重的文人。”我說。
“現在牛逼的文人,也有很多啊?”六子追問道。
“氣節,你明白嗎?現在的文人,有多少有氣節的?都被市場沖昏瞭頭腦,還有幾個真正為瞭文字而文字的?”我說。
“莫言呢?”六子說。
“莫老爺子是奇葩中的奇葩。”我說。
六子似懂非懂地點瞭點頭。
“你覺得我們的生活有意義嗎?”六子問。
“沒有!我們和蕓蕓眾生一樣 ,一生註定是要平庸的,等有一天,我們死瞭,在這個世界上留不下任何痕跡。除瞭掙錢,吃飯,睡覺,生兒育女,然後老去,我們一無是處。我們隻是一粒沙子,甚至連沙子都不是。”我說。
“你這樣想是不是有點極端?”六子說。
“或許吧。”我說。
“我們的理想到底在哪呢?”六子說。
“90%的人是沒有理想的,即便是有,也無非就是掙錢,拼命掙錢,過上更好的生活而已。談什麼理想?笑話!”我說。
“我反對你的觀點,大傢都是這樣活的,我覺得沒什麼錯。”六子說。
“我沒說有錯,隻是說我們來這個世界走一遭,沒有真正的貢獻價值,無非就是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完成並傳遞父輩的責任。”我問。
“那你的理想是什麼?”六子問。
“我也沒理想,倒是有幾個願望。”我說。
“比如說。”六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