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看雪

2016-08-09 22:07:28

文/雲淡水暖

來到深圳已經一年多瞭,馬上要在這裡度過第二個冬天。和老傢比起來這裡是沒有冬天的,因為這裡沒有冬天的必需品——雪。

南國的冬天沒有雪,沒有老傢那種鵝毛大雪,一片也沒有。每當到瞭下雪的季節心理還是盼望著下雪,可惜這裡是南國,對於南國來說,雪僅僅隻是一個字符,一種抽象概念。

這幾天溫度又下降瞭,天上的太陽也被幾朵雲彩遮住瞭,傍晚街上刮起瞭微風,有點要下雪的征兆,僅僅隻是征兆......

當夜幕降臨,天更冷瞭些。佇立窗前,抬頭望著天空,期盼著它能像老傢的雪一樣如期而至。

看著被夜色包圍的天空,我仿佛看見瞭雪,看見瞭那片美麗的天空已經開始下雪......

晌午過後,雪花從天而降,一片一片像落花一樣旋轉著向下落。看著窗外飄落的白色花瓣,我們幾個小夥伴總是會不約而同的在這時候跑到場子裡,仰著頭,望著天空飛舞的雪花。那畫面雖沒有書中描寫的“每年冬天,當初雪落下的那一天,人們便坐在庭院裡,穆然無言地凝望一片片輕柔的白色。”那般虔敬動人,但多瞭幾分生機與童趣。小夥伴們爭相著跳起來,看誰能第一個接著那第一場雪的第一片花瓣,第一片雪花總是最先落在我們的小臉上,剛到臉上,不要幾秒鐘,雪花便融成瞭水灑在一個個紅蘋果上,感覺涼涼的。與第一片雪花有瞭親密的接觸,紅蘋果都笑開瞭花。小夥伴們伸出凍得通紅的小手,跳躍著去抓那落下的花瓣,把花瓣抓到手裡後就開始大聲喊著我抓到瞭,抓到瞭。雪花抓到手以後,都趕緊去看第一場雪的雪花到底有幾瓣?看看是不是書上說的:草木之花多五出,獨雪花六出。抓在手上的有四瓣的,也有五瓣的,偶爾也會有六角形形狀的。每一年的第一場雪總是帶給我們最多的驚喜,第一場雪總是受到人們最多的寵愛。

天空剛開始還是零零落落的幾隻白色蝴蝶在飛舞著,不到一個小時就像千萬樹梨花爭相綻放,花瓣漫天飛舞。院裡院外都被白色的花瓣著上瞭一層霜,地上秋黃的小草也變得若有若無,欣喜的迎接今年的第一場雪。遠處的山峰也張開懷抱來擁抱這些從天而降的白色精靈。

冬天的群山本來是一副帶有西方色彩的油彩畫,經過雪花的細心裝扮,儼然成瞭一副中國古典特色的白色水墨畫。

雪越下越大,越來越猛。院子裡的玩耍的我們身上不知不覺都落上瞭一層厚厚的棉花。

一雙雙小手由通紅變成紫色,還準備盡興的繼續玩耍,卻被大人們紛紛拉回傢烤火取暖。

冬季的農村,農傢人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柴生火。一大清早,傢傢戶戶的煙囪便炊煙屢屢。窗外的雪下得更大瞭,屋裡的火爐也被圍的更緊,辛勤的父親又從屋外抱來一大捆碎柴加在火爐中。

窗外的鵝毛大雪還在下著,我們哪裡坐的住,剛坐下烤一會兒小手便又跑出去看雪,地上已經看不見土色,落雪約有一厘米厚,這時候的大地就像一張剛打開的白紙,等待著我們去畫畫。小夥伴們哪能不珍惜這千金難買的畫紙,從路邊抄起一根“畫筆”,便開始瞭創作。幾分鐘過後,白色的畫紙上描出瞭一幅幅可愛的畫卷,有笑臉,有太陽,也有人的肖像。我呢,人物畫不好,突然想到那些金庸武俠裡面的英雄好漢們盤腿畫太極的樣子,於是便也學著他們,一隻腿為圓心,一隻腿為筆,整個身體化成一個圓規,瞬間就在地上畫出瞭一個圓,緊接著畫陰陽分界,就這樣我的面前出現瞭一個圓的不太規則的太極。

雪越下越大,剛剛畫完的一會兒就又被新下的雪蓋住瞭,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待隨手可抓起一把時,我們便開始瞭冬天下雪時的經典遊戲——打雪仗。雪白的世界裡,隨處可見一群嬉戲的孩子,大雪改變瞭沉寂的冬天,給我們帶來太多的歡樂,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當天色變暗以後,場子裡的嘻戲聲才慢慢散去。潔白的世界到瞭夜晚又是另一種風景,下雪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寂靜,“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這話一點不假,下雪的天在路上行走,腳下葛吱葛吱的響,偶爾也會聽到幹枯的樹枝被沉甸甸的積雪壓折的聲音和遠處人傢屋子裡傳來的暢談聲。庭院外大雪還在下著,透著燈火的窗子裡是一傢人圍著火爐,吃著火鍋,聊著天。白居易說:“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這畫面多麼的寂靜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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