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8:01:26
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有一個奔向大海的夢想,你是想有一顆矛盾的心,還是一個盲目的目標?
五、戀愛
這絕對是史上最能樂此不疲的老生常談。十幾歲的時候如果聽到“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和你一起躲過雨的屋簷”,眼前一定會浮現某個面孔,然後內心激動的一塌糊塗。而到瞭我這個年紀聽到這句詞,眼前浮現的隻是一個模糊的樣子,像是給每個過去分一個權重,然後取瞭加權平均後計算出的樣子。前幾天我在文化巷突逢傾盆大雨,雨暴躁地下瞭1個多小時,我就無奈的在屋簷下站瞭一個多小時。一開始是很煩躁的,後來慢慢的平靜下來,最後甚至開始欣賞雨打在不同材質上的聲音,欣賞雨劃過每一種顏色的透亮。然後我突然明白,從來不曾有什麼屋簷,最美的始終是下雨天。順便說一下,對於方文山這種30來歲的老男人還能夠寫出如此單純的句子,我感到十分開心,想想咱們人才濟濟的大陸居然“親愛的你慢慢飛”都能響徹大街小巷,我頓時對臺灣的社會氛圍刮目相看。
前段時間流行一個簽名“我想早戀,可是已經晚瞭”。看到的時候,我和眾多人一樣報之一笑,再之後我認真想過這句話。我們懷念的不是早戀,而是為瞭愛情沖破禁忌的激情和勇氣。以前總是聽說大學裡的愛情有多單純,當時不相信,畢業瞭才知道。當愛情被作為一件華麗的旗袍掩蓋在種種利益之上放在臺面上討價還價的時候,你才會知道單車後座上那緊貼背的擁抱是多麼的真實。我不否認,我羨慕,甚至嫉妒那些從大學走過來的愛情。
當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進入準婚年齡,單純的"愛情"卻已束之高閣。很多實際的問題浮出水面,我並不是排斥這些東西,可是似乎我們走的有點兒遠瞭。參加過很多婚禮,每場婚禮上都會有誓詞:“無論貧窮、疾病巴拉巴拉……,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可真正包含淚水說出誓言的並不多。陸川在參加完劉燁婚禮時說,西式的婚禮和葬禮都能讓人思考很多,關於生命、關於意義,而中式的就是圖個熱鬧。當我們什麼都想要,硬把西式婚禮加入儀式時,並沒有看到人傢精華的東西,而是照虎畫貓的學瞭個形式。當誓言都隻是一個過場,我們還能把什麼當真。
前幾天去民政局開未婚證明,有一個窗口沒人,我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辦。那位大叔悠閑的看著報紙,但是又聚精會神,我叫瞭兩聲才會過頭來。我說,師傅我要開一個未婚證明,他隨口即問,結婚瞭沒。我一時被問傻瞭……要是結婚瞭,我開個P的未婚證明啊。然後他遞給我一張單子說,填好瞭隔壁辦。當我填好單子後,隔壁的女士很熱情的招呼我,小夥子過來這邊辦。我還納悶兒為啥服務態度這麼好,她隨即接著說,他那難得今天清閑,讓他休息一下吧,平時忙得不行。我這才仔細看瞭他的窗口,有一個其實很顯眼的牌子上寫著"離婚手續辦理"。我頓時就樂瞭,聽說過結婚排不上號的,原來離婚也得排隊啊。而與他一桌之隔的是"結婚手續辦理"。臨走時又看瞭一眼那位大叔,作為一個納稅人,能養這樣一個閑人,也未嘗不好。
雖然愛情是不分階級的,但是我如今真有“Too poor to love”的感覺。我不排斥也不反對物質的享受,可是如果物質消費是為瞭填補內心缺乏的安全感、存在感、關註感,那你將把自己活生生變成一個黑洞。我一直很贊同孔子“素其位”的說法,素富貴、行乎富貴。前幾天還和朋友說,有錢瞭也不能買寶馬,會被當成為富不仁的暴發戶。當然我承認對於馬啊、驢啊我還處於意淫階段。西方社會有宗教可以幫助人們解決、至少緩解內心和外界的沖突,他們富餘的精神活動也並不簡單是建立在高度發達的物質基礎上。中國沒有大范圍的宗教信仰,所以解決內心與外界的關系是個很復雜的問題。早期蔡元培校長提出過"美育代替宗教"的救贖思想,如今考藝術的很多是為瞭成名,而有些則是肚子裡沒什麼墨水,寫不出什麼字。記得有哲學傢說過,愛情說穿瞭是一種信仰——相信,相信他/她是愛你的,相信你們終會在一起。而如今愛情更像是一場囚徒困境的博弈。
不過,倘若你敢牽我的手,我還是敢拉著你一直走到墳墓。
六、社會
有些事情,明白瞭是很可怕的。比如對於這個社會的理解,其實從古至今人性變化不大,在我有生之年也不會有重大轉折。所以我想是時候停止去獨善其身瞭,沒有書生一個國傢照樣發展。以前我相信文字、圖片雖然不能改變世界,但是能改變人們對世界的看法。現在我不這麼覺得瞭,人不經歷刻骨銘心的痛就不會反思,歐洲悲劇的意義正在於此。而在這片土地上,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當某個社會事件獨立出現時是一場悲劇,而一旦成風就成為瞭潛規則式的喜劇。前段時間老郭被封殺我就想,以前翻墻看到的都是悲劇,以後翻墻終於有可能看到喜劇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