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8:15:23
文/HR湯寧(www.weibo.com/tnway),年輕人對於過年的恐懼可能有很多種,比如買不到火車票、沒有女朋友帶回傢、沒錢見江東父老……我自己可能狹隘瞭一些,因為感覺溝通比較困難,不願意在過年的時候見自己傢長那邊的親戚朋友……你呢?喜歡過年嗎?害怕什麼嗎?
看來,對過年的恐懼,不單隻有我一個人。
剛剛房東太太跟我說,現在這個過年啊,真是沒有意思!不就是他二姨夫傢的東西搬到瞭我傢,我傢的東西搬到他姑奶奶傢,然後他姑奶奶傢的東西又搬到他二姨夫傢嗎!
是,阿姨,您說的極對!這個問題其實在我穿開襠褲的時候就發現瞭,但是很可惜,沒有申請諾貝爾物理獎。
搬運工這差事雖然聽起來很復雜,就像小紅玉在跟鳳姐說各種的“奶奶”(《紅樓夢》第二十七回),但事情確實就是這麼回事,春節這個傳統的節日讓親戚朋友之間又回到瞭以物易物那個美好的時代,就是現在的東西多瞭點兒添加劑、多瞭保質期而已。不過房東太太他們恐懼的應該是德**的雞蛋與康**的方便面搭配顯得高檔一些,還是青*的啤酒和稻**的糕點更能拿得出手。憑我多年臨床觀察的經驗,您就買牛奶吧,牛奶可謂訪親饋友禮品中的戰鬥機,絕對百搭,它可以和各種的蛋類、面類、糕點類以黃金搭檔的身份出現在傢傢戶戶的早餐桌上,供各種年齡段的人饕餮。而且過瞭2011年平安夜之後,我們又發現牛奶以單品的形式出現還被開發出來一個強大的功能,那就是:促“死”!
不過,這些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可怕的,習慣瞭,我倒是難以想象,這以後要是沒有帶“毒”的東西吃瞭,身體會不會出現不良反應。
對於我來說最要命的是,過年時要不得不面對的那些小時候很熟悉、現在很陌生、將來也許還不如現在的——包括很多人,那些李叔叔、劉二哥、張三大爺,各種的姨嬸婆娘、叔伯舅兄,他們有的甚至是父母的摯友,平日裡就三天兩頭的造訪,他們來瞭,我總不能在自己房間裡裝病裝睡裝死不出來吧,但是出來站到他們的面前、跟他們談話,我確實感到瞭巨大的隔閡和傻陪著的尷尬。
不是說他們不對,我自始至終的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對和錯,適合就是完美的。所以,他們的世界是喧囂還是平淡、是鋪張還是勤儉、是現在的奮鬥就是為瞭人生最後幾年的享福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瀟灑,我不評論,不僅是對他們,對我身邊的所有人我都不加評論,我也許聽不懂你的談話、理解不瞭你的生活方式,但是隻要你認為合適,我就支持你繼續,你是喜歡地鐵的快速便捷,還是公交車的人多擠擠更健康,都隨你,隻要你自己選擇的,就是對的——人生畢竟是你自己的。
這就是我認為的對一個人最大的尊重。
因為從讀書開始就常年在外,那些本來就不常見的人,經常會對我的認識出現斷層或者錯位。
李大爺笑容可掬的上來就問,嘿,放假啦,這回得好好的玩玩瞭,開學就上大二瞭吧!
……
我確實不願意用真相去戳破人傢這麼真誠的失憶,要麼就是我如花似玉的相貌欺騙瞭大爺的眼睛(哈哈,竊喜),當然瞭,哥也不是沒有原則的,假如哪位眼神忒好的大爺上來就說:嘿,小子,你兒子都上小學瞭吧!
哥絕對得給他糾正過來,絕對不能讓他成為失足的好大爺。
所以,我說,是,馬上就上大二瞭!
李大爺更高興瞭,你看,我說對瞭吧,你大娘還跟我抬杠,說你早就上班瞭,我說不可能,上班的那是你姐!
呃~大爺身上某些零件可能該上點兒油瞭。
一般的情況,這種大爺還會繼續的憑空捏造:你們學校是不是在西安那兒?
我靠,大爺,這您都記得?!我真應該跪地下給您磕三個響頭表示親切的慰問,您的記憶力簡直是太好瞭!我這輩子就還沒去過西安呢!
這種場景每年都會遇到,有時候是問畢業、有時候是問工作,尤其是我跟他們說我是在一傢通信公司做績效和培訓管理工作這件事情上,因為表達能力有限,根本就無法用一種形象的語言將我這公司的業務和我的抽象的工作描述清楚。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據理力爭的去解釋,心說,大爺您都問瞭我三年上大二瞭,怎麼我就長瞭張永遠上大二的臉啊,您過兩年升一級行不行啊!憋一肚子氣,也解釋不通,現在,一切從簡,順從著瞎編亂造,就是哄著。
我們遇到瞭位高權重年紀大的人都得學會哄著,你的老板你敢不哄著嗎,不哄著獎金誰給你發;你的上司你能不哄著嗎,不哄著你還想不想升職瞭;你的長輩們你不哄著試試,給你一個不肖子孫的帽子戴戴,看你還怎麼在親戚熟人面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