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5 22:32:50
感謝wu911的投稿!
村上春樹因為聽瞭甲殼蟲的一首《挪威的森林》,就洋洋灑灑寫瞭一部小說。披頭士用他們的歌聲感動瞭村上春樹,然後村上春樹用他的文字感動瞭世界。
雖然小說跟那首歌沒什麼關系,但“挪威森林”的名字倒是四處傳揚,被使用的零零碎碎,林林總總。甚而包括我原先很喜歡的一個酒吧,也同樣叫“挪威森林”,累積在那裡深醉數次,都不知是因人、因酒、因這個酒吧的名字。
其實披頭士唱瞭許久,無非是說明心裡的疑惑,“我曾擁有過一個女孩,抑或說她曾擁有我”-I once had a girl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村上春樹把這個理解的甚是透徹,他骨子裡的旁觀與悲傷,用一個愛情故事把他包裹起來,剝去水晶般的糖紙,吸吮甜蜜蜜的味道,最後不可想象的收獲的是無盡的悲傷。村上在扔筆的一剎那,完成瞭自我的救贖和重建,愛情不是萬能的,但愛卻是萬能到可以闡釋人生的悲傷與孤獨,這樣的村上,跳脫瞭出來,審視目光裡的那點光亮,在美夢幻滅的時候依據熠熠閃光。
八十年代的日本,浮華與自以為是,世界似乎是他們的。村上能有那樣的悲傷與幻滅感,真是如智者獨醒,至於誰是誰,我是誰的問題倒顯得無足輕重,說到底誰也不是誰,我也不是我,愛純粹的時候,兩個人是一個人,可是時間是最大的戲謔者,於是自己被自己幻滅,僅僅是在時間流逝瞭一點點的剎那。
曾經有人問愛,“你愛我嗎?”,被所有的男女輪番質問他人和自己,“愛現在這一刻的你,如愛現在這一刻的我!”“不愛,不愛這一刻的你,如不愛這一刻的我”,簡潔明快,淡定質樸,也最為真實和殘酷吧!
順流而下輕松,逆流而上吃力。小說裡所有的人都不輕松,無所事事與堅守追求都一樣被時間把愛闡述的似是而非,沒有任何人收獲自己想象的愛,卻又為愛執著的起伏不定。
記得在那個挪威森林的酒吧,小小的二樓,靠窗的位置,室外毛白楊高大到不可與之言語,梔子花卻爬上二樓的窗欞,花園裡卵石小徑,很得體的冬青總是像剛剛修剪過的。秋天的時候,落葉被刻意的留在園子裡,小徑永遠如掃。面前曾經做著的人已經恍惚瞭,他?她?還是他和她?有千裡外來的同學,也有迷惘著自己的朋友,還好,不曾獨處。。。
音樂永遠是那幾首披頭士,CD放出磁帶的老舊感,恍若過去來客,服務生永遠吱吱呀呀的踩樓梯,大步當當的走過桌邊,讓人詫異的隻好轉頭去看簷上的雨。
永遠記不得喝瞭什麼、說瞭什麼、跟誰喝、為什麼喝,像極瞭我們的愛,永遠隻記得愛過,不記得為什麼愛、愛瞭什麼、跟誰愛,村上第一人稱的渡邊,在最後的遊歷裡神遊而漫無目的的時候,其實也無非是在苦苦追索曾經是否愛過。恍惚瞭記憶就恍惚瞭自己,越是追索的細微末節,越是懷疑自己的過去。佛講得證,證的是當下,該不是曾經,得證曾經反而成瞭不該的執著。
因為愛瞭,所以我成為現在的我,不是曾經的我擁有你,或是你曾經擁有我。是因為我們愛過,所以我成瞭現在的我,你成瞭現在的你。你永遠不必懷疑是否愛過誰,誰是否愛過你,你所有的標準和記憶,零碎的在你思索的時候越來越不清晰。
這個歌叫《挪威的森林》,披頭士唱的,在那個遙遠的值得懷念的60、70年代。
這本書叫《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樹寫的,寫的是一個無所事事隨波逐流的人,記憶裡的愛,純純的記憶裡的愛。
這個酒吧叫,"挪威森林",我曾經在這裡深醉過,不是為瞭愛,是為瞭能夠成為今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