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5 22:43:17
在我小的時候,當科學傢是最強烈的願望,認為科學傢什麼都能發明,幾乎無所不能,然後隨著慢慢長大,這種想法卻變得越來越淡直至消失。我問自己為什麼,除 瞭自己的能力之外,主要還是對科學從來都沒有一個真正的認識。最近閱讀到幾篇關註科學的文章,才明白,我對科學一直都有一種誤解。
一、科學是個無恥的混蛋
作者:土摩托
老師們總喜歡說科學是至 高無上的學問,科學傢是崇高的 職業。扯淡。老師心目中那個至高無上的東西不是科學,是技術。崇高的職業不是科學傢,而是工程師。工程師用自己掌握的技術給生活帶來的方便,老百姓享受到 瞭,便齊聲叫好。可一旦技術出瞭點問題,就會立刻破口大罵,而且無一例外地把臟水全都潑到瞭科學的頭上,忘記瞭科學是技術之父。
技術的本 質就是討好使用者,但科學從來不想討好任何人。科學是孤獨的,我想不出任何一門學問,從來沒有找到過一個同黨。想想看,科學跟誰都幹過架, 宗教、政治、哲學、經濟、歷史、媒體……科學是個不招人待見的無恥混蛋,因為科學最大的敵人就是人性,人類的成見和偏見是科學終生的敵人。
人 就是這樣一種動物,他們狹隘、短視、固執己見、墨守成規。這是多年進化養成的習慣,人們嘗到瞭甜頭,或者說,隻有具備這些素質的人才活到瞭今天。 看看最近幾個熱門的案例吧。地震預報可以挽救生命,但是當科學告訴我們地震尚無法預報時,必須想別的辦法時,人們便憤怒瞭,指責科學傢冷酷無情;通過轉基 因方式生產的藥物早已被公眾所接受,因為老百姓都知道救命要緊,但當科學傢運用這一技術造福商人和農民(生產者,而不是消費者)時,公眾便都義憤填膺,找 出無數理由橫加指責;沒人喜歡糟糕的天氣,但當科學傢告訴民眾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時,老百姓又憤怒瞭,指責科學傢心懷鬼胎。
也許有人會 說,科學必須有愛才有價值,沒有愛的科學,要它何用?確實,科學傢隻關心真理,不管這真理聽起來有多麼無趣甚至冷酷。但追求真理難道就不 是愛嗎?馬斯特和約翰遜曾經說過:“(搞我們這行的)科學傢一直生活在恐懼中,他們害怕媒體輿論,害怕宗教迫害,害怕政治壓力,最重要的是,他們害怕來自 公眾的偏見和歧視。”50年前,廣大人民群眾沒人喜歡他倆所作的研究,但50年後的今天,他倆的研究不知道給多少人帶來瞭性福,這才是大愛。
二、讓我們直面無趣的科學
作者:科學松鼠會——小紅豬
宇宙空間有新奇發現,人類本性得到剖析,環境科學傳出駭人新聞,醫學進展有望攻克致命疾病:翻翻《新科學傢》雜志,會看到源源不斷、層出不窮的科學奇跡。這一切說著同樣的神話。科學激動人心,科學翻天覆地,科學好玩有趣。
現在來講點大實話吧。追求知識,這說法多迷人。好吧,也許不算是 徹頭徹尾的胡話,但絕對是化瞭濃妝的真理。科學,不是令人神醉的勁爆快舞,以洞見為 閃光燈打出眩目光芒。科學,是單調沉悶的長途跋涉,穿越晦暗、復雜、混亂的死胡同。科學,是刻苦的數據收集與反反復復的計算。科學,是修正、混亂、挫折、 官僚政府,是一杯苦而無香的咖啡。一言以蔽之,科學會是無趣的。
我自己的研究生涯短暫而無奇,有些工作乏味無比,尤其是處理瞭幾個月數據然後發現巨大昂貴的伽瑪望遠鏡對準遙遠星系的爆炸中心而結果是——啥也沒看到。不 過這和《新科學傢》的舊金山總編輯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他花瞭將近三年時間觀察老鼠在亮著一盞紅燈、光線昏暗的房間裡互相嗅來嗅去。“收獲寥寥,”他坦 言,“除瞭滿身的鼠尿味。”而最無聊研究工作獎還是得頒給 NewScientist.com 網站的編輯。“我有一次前前後後地調一個螺絲就調瞭四個禮拜。”他說,“差不多就是那會兒我決定瞭,我才不要做個科學工作者。”
然而真要嚴 肅地看待單調辛苦的科學研究,在新科學傢大廈工作的這些成員最多隻能算淺嘗輒止。在此,我們願向真的勇士致以敬意:他們掙脫瞭枯燥、乏 味、無趣的藩籬,突圍重重逆境,來到或還未來到科學啟示的朝陽高坡。
比如,研究天體力學的勒維耶(Urbain Le Verrier)。19世紀中葉,天文學傢意識到當時最遠的行星天王星的運行軌道用太陽和其它行星的影響並不能完全解釋,想來還有個尚未發現的新天體在施 加引力。可這傢夥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