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是無趣的混蛋嗎?

2016-08-15 22:43:17

枯燥無趣,在旁人看來會 是這樣。在領域內遊刃有餘的科學傢很少會覺得厭膩,也許是因為隻有最堅韌不拔的人才會在研究中最終成功。那些不夠專註的人 ——前面提到的《新科學傢》的例子你可以自行判定——很快就會出局。

但也不全是天生就一門心思,還有教育培訓的因素在內。薩爾斯頓指出,隻 有在針對一個難題花費瞭幾年功夫後才會得著竅門開始做需要一遍又一遍重復的工 作。到瞭那個境界,用他的話說就是“機械化的動作”,可能你就已經成為瞭該技術領域的高手。好比盯著顯微鏡下黏糊糊的灰色小蟲看這事兒,薩爾斯頓就是其中 數一數二的 好手,因此做這麼份工作就成瞭樂趣。

我們完全有理由感謝科學傢不凡的毅力。但你要是已經受夠瞭冗長的細節,關閉頁面或點開其它 文章都行。你又會看到我們提供的正常資訊,那些比較眩目有 趣的科學逸聞還會來逗你高興。

考驗耐心

想 成為無趣王,最有前途的當 然是去做上個要耗很長很長很長時間的實驗。幾個月,顯然搞不定。一個課題做上幾年,還達不到我們要求的毅力。幾十年,大概差不多瞭。不過真正 的獻身科學嘛,要看你是不是做好瞭生命既息而實驗不止的準備。

就拿約翰·勞斯(John Lawes)和約瑟夫·吉爾伯特(Joseph Gilbert)來說。他們在位於英國赫特福德的洛桑實驗站檢測各種化肥與生長條件對莊稼產量的影響。他倆的合作時間才57年,不過那些科學研究的田地要 出產各項結果還得多些年頭。勞斯和吉爾伯特的一部分原始實驗進行至今已有一個半世紀多瞭,還在繼續。
土地裡看來頗有些東西吸引著思考的頭腦。達爾文(Charles Darwin)和他兒子霍勒斯(Horace)為瞭研究蚯蚓的能耐往地裡放瞭塊石頭,然後觀察石頭因為地下蚯蚓不停挖土而往下移動的過程,移動速度是每年 2.2毫米。時至今日,他們的蚯蚓石塊還在倫敦郊外的達爾文故居唐屋(Down House),正往陰曹地府慢慢 下移。

真要幹坐著觀看 蚯蚓的工作成效沒啥意思,不過另一個超級無聊的慢實驗還真能讓你看到些什麼,你運氣夠好的話。在澳大利亞佈裡斯班的昆士蘭大學,瀝青 正通過一個玻璃漏鬥往下滴。這個實驗從1930年開始,從那時到現在,已經有8滴,成形,並滴瞭下來。這說明,瀝青雖然看上去是種脆性固體,也就是說你要 是拿把錘子敲它它會碎,可實際上它是流動的。隻不過它的流動性不是很好:佈理斯班的這份樣品,粘性大概是水的100億倍。

到現在還沒有人親眼見證一 滴瀝青的滴落,所以你可以從這裡收看:mms://drop.physics.uq.edu.au/PitchDropLive,有機會成為第一個 見證人。聽到有旁白別奇怪,那大概是上一滴形成前開始放的。幸運的話呢,你大概隻要等上幾年就能看到。(上一滴是2000年底掉下來的,平均10年一滴, 那今年還蠻有希望看到的啊!——譯註)

不要讓這些牛烘烘光閃閃的過去束縛瞭你的雄心。假如文明會以某種形式綿延持續,何不設計些實驗,得 過上幾千年才能出產結果的實 驗?如今的研究人員隻有利用可快速增殖的諸如細菌才能看到實際發生的演化現象,比如用大腸桿菌做實驗,20年能繁殖40000代。我們可以期待一下對小鼠 演化的觀察。或者人類,過個大概100萬年也能有那麼多代瞭。要不再試試象龜(據百度說可活三百來歲吧。——譯註)?

瀝青滴落裝置或許 可以換成拿來用更粘的液體做做——或者幹脆試試玻璃。有種流傳的說法是中世紀的玻璃窗漸漸地變得底部比頂部厚,可與此相反的是沒有 證據顯示任何一種石英玻璃在室溫下能流動。但是,我們要有科學的徹底精神,應該來確認這點。設計一個有仔細對照的萬年實驗應該就能搞定。將來會有某個後人 欣然寫上結果:“什麼也沒發生。”

風言風語

二氧化碳現今名聲很臭,因為我們幹的所有事情都會產生這種討厭的多餘的副產物。而要弄明白它對氣候的負作用本身就是件煩人的事。故事發生於1894年北半 球的漫長冬季,瑞典物理學傢阿倫尼烏斯(Svante Arrhenius)決定找些需要寫寫畫畫個不停的事兒好讓自己從婚姻問題中解脫出來。他定瞭個目標,想弄清過去的冰河期是不是可能由大氣中CO2濃度降 低引起。那時候已知CO2會截留紅外輻射,但要說明地球級別的影響,還是花瞭阿倫尼烏斯一年多的時間來費力計算雲的反饋作用,以及把全球地表按植被和地形 (反射陽光的能力不同)細分為不同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