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7 23:38:42
中華民族雖歷經5000餘年,但其民族意識和現代國傢意識的逐步確立成型,也僅僅是幾十年前 才開始的事情。民族意識不是自發產生的,而是在與其他現代民族國傢的充分交往過程中,通過他人的“鏡中我”,而漸漸完善確立的。中國雖是文明古國,但其真 正打開國門,以“現代民族國傢”的心態來擁抱世界的年限並不長。因此,作為一個處於轉型期的發展中國傢,民族主義為中國的發展和安全,提供瞭不可或缺的凝 聚力、原動力和戰略警覺。
被美國統領的西方輿論,凡提及民族主義,必挾帶上二戰期間德國的納粹主義和日本的軍國主義作 為註腳。從政治學上講,這種對於民族主義的定位是不全面的,也是不準確的;從大國博弈的角度看,這種提法又是別有用心的。因為,現代民族國傢的生成,無一 例外,必然經過民族主義對於國傢自身定位的一次全面洗禮;但是,並不是任何民族主義,都必然會走向極端,從而引發民族間的沖突甚至世界戰爭。
這種刻意的模糊,其實是西方“中國威脅論”的另一個變種。
當然,民族主義所顯現出來的群體激情,很容易在特殊的條件下,被特定的政治集團所利用,從而導致非理性的政局變動或是政策異動。這也是無數次被現代國際政治的實例所驗證的。
過去幾年中,中國先後出現過幾波針對美國、日本、法國等國的大規模抗議活動。諸如2001年 中美南海撞機後在美國使館前的抗議活動,2005年在互聯網上發起的反對日本加入聯合國的簽名活動,以及2008年奧運聖火傳遞過程中出現的抵制法國商品 的活動等,都起到瞭凝聚民意、宣示民族權益、強化國傢意志等積極和正面效果。但也不容否認,幾乎每一次的群眾運動,都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過激或非理性的言行 事例,反而給瞭國外各種勢力以口實。
以互聯網為標志的信息技術革命,無疑也把國傢與國傢、民族與民族之間的互動交流,提高到瞭一 個從未有過的高度和層面。全球化的一體化進程。它不僅使得資金、人員、信息、貨物可以在跨國界范圍內自由流動,也使得病毒、大氣污染物、謠言、憤怒,在虛 擬和實際的公共空間內迅速散播。
傳媒環境的復雜化,更加劇瞭一國外交決策的聯動性。關於民族主義,流行的說法是將其比作一把 “雙刃劍”---既能用來傷人,但揮舞得太劇烈,也可能造成自傷。其實,當網絡民意以非理性的喧囂,劫持平心靜氣的討論的時候,網絡民族主義更像是一個 “沒有把的雙刃劍”,不僅易於傷人,而且無從把控疏導。
西諺有雲,“通往地獄的路,是由一塊塊善良願望的磚頭砌成的。”一腔激情辦錯事的情況,倒確實是民族主義情緒的致命軟肋。
這裡,中國網絡空間上對於“憤青”的三種解讀,倒是很有借鑒意義。
原始的“憤青”概念,指的是那些“憤怒的青年”,有激情,有想法,不滿現實,富於批判精神和理想主義色彩;但也往往顯得脫離實際,好高騖遠,言論勝於行動。
第二種是“奮青”,顧名思義,奮鬥之青年也。這類人,不僅有理想,有責任感,而且腳踏實地,為自己和國傢的長遠目標,紮紮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地奮鬥進取。
第三種是“糞青”,也就是“糞土之青年”瞭。這種人拿無知當個性,以謾罵取代思索;一無所長卻又鄙視一切,並用扭曲晦暗的心理解讀社會,惟恐天下不亂。
凡此三種人,孰輕孰重,孰是孰非,每個人自有判斷。隻不過,躲藏在電腦的屏幕後面,魚龍混雜的“憤青”群體,也確實讓人真假莫辨。
“憤青”非中國所獨有
“憤青”現象非中國所獨有。
一部世界近現代史,實際上也可以簡化為各國“憤怒青年”為實現政治理想,謀取現實利益而與現 存的國內、國際秩序進行磨合抗爭的互動史。青年人本身的生理、心理特征,帶有無可扼制的躁動,不安定和不確定成分,表現為一種集合性的“群體鬥志”。在這 裡,“憤怒”就像氧氣,而“青年”正好是可燃物,遇到好的火種,瞬間便可成燎原之勢。
1946年出生的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在20歲出頭的時候也是一個“憤青”。在牛津大學攻讀碩士學位的時候,就參與和組織瞭多次反越戰的遊行。在個人生活上,也是極具反叛意味,在大學裡還抽過大麻;雖然後來他強詞奪理地辯稱,“隻是抽瞭抽,沒有真正吸進去。”
同樣,1961年出生的現任美國總統奧巴馬,在上世紀70年代末,也應該算是一個“憤青”。 因為對於自己特殊傢庭背景和種族身份的彷徨、困惑,也經常喝酒、抽大麻,借以“把那些關於‘我是誰’的念頭從腦袋裡攆出去”。隻不過後來,從自我定位的迷 惘中走出來的奧巴馬,成瞭一個不折不扣的“奮青”,走上瞭一條政治奮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