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8 22:56:10
雄心勃勃的人不滿足於模仿。品味成長的第二階段是有意識的以原創為目標。
我想偉大的大師們已經到達瞭一種忘我的境界,他們一心想得到正確的答案。如果正確答案的一部分已經為他人所發現,沒理由不使用它。大師們有足夠的自信:從他人處學習采納,而不擔心自己的信念在這個過程中迷失。
好的設計常常是奇特的。那些傑作往往擁有奇特的特質:歐拉公式、勃魯蓋爾的《雪中獵人》、黑鳥戰鬥機、Lisp語言。它們不僅僅是美的,而且是具有奇異的美。
我不太知道原因,也許因為我本身還很無知。罐頭開啟器可能對狗來說也是不可思議的,如果我足夠聰明的話,可能會覺得 ei*pi = -1(歐拉公式之一)是世界上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必然如此。
大部分我在文中提到的品質是可以被培養的,但我不認為“奇特的特質”可以被培養。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當它出現苗頭時,不要去打壓它。愛因斯坦並沒有試圖把相對論弄得奇特。他試圖尋找真理,而這真理本身顯得很奇特。
在一所我曾經就讀的藝術學校裡,學生們想的做多的是如何建立個人風格。但如果你僅僅是試圖做出優秀的東西,你就不可避免的形成獨特的風格,就如同每個人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米開朗基羅並沒有試圖畫的“很米開朗基羅”,他隻是想畫好畫,他自然的就畫得像米開朗基羅。
唯一值得去擁有的風格,是你沒法刻意追求的那種。對“奇特的品質”而言,尤其是這樣。沒有捷徑可走。風格主義者、浪漫主義者和兩代美國高校生追尋的西北航道是不存在的。到達它的唯一方法,是經由好的設計,從另一側到達。
(註: 西北航道是一條穿過北冰洋,聯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新航道,它位於加拿大的沿岸,由於能快速連接北美、北歐和東北亞的確,因而被稱作“夢幻航道”,但由於覆 蓋堅冰一直很難航行,軍事傢與航海傢一直期望北冰洋溫度升高融化而使其可用性提高。作者在這裡使用西北航道,是比喻一條想象中的捷徑。)
好的設計批量出現。十五世紀佛羅倫薩的居民中出現瞭:佈魯內勒斯基、吉爾伯提、多納泰羅、馬薩其奧、菲利波·利比、弗拉·安吉利科、維洛及歐、波提切利、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當時的米蘭和佛羅倫薩一樣大,你能說出來幾個米蘭藝術傢呢?
有些事在十五世紀的佛羅倫薩發生瞭,它不能被傳承,因為它不會再發生瞭。你需要去想象是什麼賦予瞭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先天的能力。有些人出生在瞭米蘭,為什麼米蘭沒有出現達芬奇裡昂納多?
美國現在的人口總數,大約是十五世紀的佛羅倫薩的一千倍。如果 DNA 能支配一切的話,我們中間有一千個達芬奇、一千個米開朗基羅,我們天天都會碰到藝術傑作——而我們沒有。原因是要創造出一個達芬奇,不僅需要他個人的天賦,還需要一四五零年的佛羅倫薩。
沒 有什麼問題能有效過去探索天才群體的共同之處瞭。比較起來,基因的作用無足輕重,具有達芬奇的遺傳基因,並不能彌補住的地方離米蘭近、離佛羅倫薩遠帶來的 影響。現代人的遷移更頻繁的,但不相稱的是,偉大的作品依然多來自幾個熱區:鮑豪斯、曼哈頓計劃、《紐約客》、洛克希德公司的臭鼬工廠、施樂帕克研究中 心。
在任何時候,都隻有非常有限的偉大的課題,以及非常少的研究這些課題的小組。如果你離這些工作中心太遠,你就幾乎不太可能有出色的工作。你可以在某些程度上順應會反對這些趨勢,但你不能脫離它。(也許你可以,但米蘭的達芬奇就沒有成功。)
好的設計常常是大膽的。在歷史上的每個時期,人們都會堅信一些荒謬的東西。他們是如此的堅信這些謬論,所以你得冒著被排斥、甚至是被暴力對待的風險,說出不同的觀點。
如果我們的時代有何不同的話,那真是太好瞭。但就我目前的觀察,還沒有。
這 個問題不僅折磨著每個時代,在某種程度上,也折磨著每個領域。許多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在那個年代被長期認為是可怕的:根據瓦薩裡的說法,波提切利懺悔並 且放棄瞭繪畫,而巴托羅米奧修士和洛倫茲·迪·庫若迪竟然燒掉瞭自己的部分作品。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讓許多同時代的物理學傢感到瞭冒犯,在法國,相對論幾十 年來都沒被完全的接受,直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
今天實驗性的錯誤,是明天的新理論。如果你想發現偉大的新事物,就不應該對傳統智慧、理論沒有怎麼涉及到的地方視而不見。相反,你應該特別註意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