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8 22:56:25
同一首歌,潘志峰和落微的不同解讀,志峰的悠揚深遠,落微的輕舞飛揚,相得益彰。
先來潘志峰的:
先來說伊洛瓦底江,它是緬甸境內的第一大河,其河源有東西兩支,東源叫恩梅開江,中國雲南境內稱之為獨龍江,西源邁立開江發源於緬甸北部山區,兩江在密支那城以北約50公裡處的圭道會和後始稱伊洛瓦底江。
再來說樂曲,《Waters Of Irrawaddy 》(伊洛瓦底江之水)是電影配樂大師漢斯·季默(Hans Zimmer)為1995年影片《Beyond Ransoon 》(遠離仰光/遠東之旅)所作的主題音樂。樂曲旋律悠遠深長,感人至深。
我聽到的是由馬克西姆·姆爾維察演奏(Matt Robertson改編),與他的代表作《克羅地亞狂想曲》風格完全不同,舒緩、深情。雖十分沉重,兩肩卻依然擔負的起,雖非常堅強,卻也有一個柔軟的心,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暗自傷神過後,又繼續背起這深情,遠遠流傳……
改編後的曲目與原曲均是以遙遠的鐘聲開始,將人們的記憶帶回過去,進而傳出瞭傷感的旋律,無論是笛聲還是馬頭琴(暫且認為改編後的為馬頭琴吧),都渲染出瞭具有東方色彩的傷懷氛圍,讓人不禁揪住瞭心,繃緊瞭一些神經,雖有些涼意,但又透著絲絲溫暖。這旋律輕撫著耳朵,顯得悲痛欲絕,可又是那麼的溫柔,就像是一個傷心的母親,輕撫著自己的孩子,想著過往與將來,既希望孩子能夠健康成長,又為前路坎坷、禍福不定而擔憂。
原曲一直是以鐘聲、笛聲相配,旋律基調平穩,讓人沉溺其中,思緒萬千。隨後又配以女聲吟唱,溫柔而又堅強,慈祥而有力量,如同深夜的搖籃曲,伴著孩子進入甜美的夢鄉。
Matt Robertson改編後,遙遠的鐘聲依然保留,不過笛聲被馬頭琴替代,並配以渾厚的提琴,使得感情更加厚重。主旋律以鋼琴、提琴協奏,在馬克西姆等人的演繹下,感情由平淡逐漸強烈,進而增加瞭矛盾,表達出瞭生與死的沖突、統一,在厚重的提琴聲的襯托下,鋼琴的每個音符似乎都是敲打在內心的疼痛之處、脆弱之處,讓人難免心酸,即使不至於內流滿面,每聽一次內心也會有一次淚水的洗禮。
受音樂的影響,我特意找到影片《Beyond Ransoon 》,影片一開始映入鏡頭的就是一條寬闊的大河,在河岸邊有幾個趕著水牛的人,耕作著田地,隨著鏡頭轉換,一個天真的小男孩朝著河中間的客船招手,一切純樸、自然而美好。這河水養育兩岸的田地,田地養育著人們,她承載著船舶,船舶又承載著人們。這條大河想必就是伊洛瓦底江,伊洛瓦底江默默的流淌著,默默地養育著她的兒女……
電影沒有字幕,而我也聽不懂幾句英語,更別說緬甸語瞭,所以用幾分鐘將影片匆匆過瞭一遍。不知道影片講瞭什麼,但每次主題曲響起的時候,我都要停下來靜靜的看一會、聽一聽。
尤其是遊行隊伍被軍隊攔住時,一個女社會活動傢類型的人物,很冷靜的對身旁示意不要慌亂,然後微笑著,慢慢地朝著舉起槍的士兵走瞭過去,當她與舉著槍的士兵擦肩而過,人們歡呼的時候,音樂響起。
一個外表柔弱、身材單薄的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卻以微笑戰勝瞭槍炮,依靠的是什麼?或許就像那伊洛瓦底江之水,雖是至柔,卻是至堅。想必她就是昂山素季。
影片《Beyond Ransoon 》的最後,當人們在炮火中渡過伊洛瓦底江時,主旋律再次奏響,低沉的聲音,就如同江水在為逝者哭泣,為生者撫慰。生者,憑借大河的天險得到庇護;死者,他們的血液融入河水中、回歸自己的母親。死者已然安寧,隻願生者得此修習,學會生與死,就如《悲慘世界》中米裡埃爾先生安慰逝者傢人所說的:要註意面對死亡的方式。不要去想化為腐朽的東西。定精細看吧。您就會看到您死去的親人在天堂深處閃爍著光芒。
馬克西姆演奏的版本給瞭聽眾更直接的矛盾沖突的體驗,而原曲雖然旋律一直平穩,但是若置於影片的情節中,細品之下,矛盾沖突的鬥爭似乎顯得更深、更強烈。一次次的危險降臨,一次次死裡逃生、化險為夷,生與死似乎就在一線之間,對於生活在和平年代、和平環境下的我們,似乎也隻有通過這些影視、文學作品才能夠對生死有更加深刻的體會。
另外,2008年5月30日,在三峽大壩前舉辦的“宜昌九歌·奧運中國”三峽大型鋼琴音樂會,馬克西姆就演奏瞭這首《Waters Of Irrawaddy 》,而這一水域,就是長江。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亦善養萬物而不偏倚,馬克西姆版所表達出的矛盾,就如同三峽大壩所帶來的爭議,最終這水是養育瞭我們,還是拿回瞭她賦予我們的生命,隻能看我們如何選擇。沒錯,伊洛瓦底江之於緬甸,就如同長江之於中國。這江水就如同我們的母親,養育著我們,更是在無聲無息中教育著我們,一個偉大的母親,不僅僅是深愛自己的孩子、給予孩子更多,更要在孩子犯錯的時候進行糾正、教誨、甚至懲罰,而沒有一絲偏倚。我想這江水也是沒有偏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