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9 21:40:13
文/圖:韋宇教
再過一月,又是烈日炎炎的夏季,柳絮飄飛,禁錮瞭許久的熱浪再次回歸。假如生命隻剩最後期限,你會想起哪段時光?——題記
在一個電閃雷鳴、大雨沖刷的靜寂的夜裡,失眠,聽高曉松作詞作曲李曉東演唱的《關於理想的課堂作文》,吉他聲響起,悠遠而蒼涼,回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腦海中放映著蒙太奇一樣的過去,就這樣朦朦朧朧地看見那個當初青蔥的自己,鮮活地聽見這些年不曾死去的內心的聲音。而這首歌,總是在某個記憶空白的時光軌跡裡,喚醒我們如今為瞭生活而麻木瞭的心。
七年瞭,大學畢業後漸漸疏於聯系,曾經熟悉的變陌生瞭,曾經陌生的更加疏遠瞭。那些稱之為同學或朋友的他們,如今散落在中國抑或是世界的不同角落。各自擠著各自的公交或地鐵,寫著各自的文案或未來,安撫著各自的男/女朋友、老公/老婆、紅顏/藍顏知己抑或是小三、小四們,微笑也好,失落也罷,我們都在紅塵的路上步履蹣跚,或亦步亦趨的行走著。
得到他或她的消息隻能靠聽說,聽說他有瞭溫柔可人的女友,聽說她遠涉重洋、終於過上瞭想要的生活;聽說他淪落瞭,聽說他圓夢瞭。聽說,聽說,各種聽說……網絡上偶有報道曾經逗留4年的母校如何如何,卻提不起興趣細讀,心裡明白,隨著一代又一代學弟學妹們不可抑制地長大,時光已老,青春遠去,故事卻長新。
手機通訊錄裡的名字和電話越來越多,聯系的人卻越來越少;QQ每天都在閃,卻習慣瞭用鼠標點擊“忽略全部”;手機裡的音樂越來越多,上下班路上、在天臺吹風的午後,以及失眠的夜裡,聽的還是那麼幾首……時光偷走瞭我們那些純真無暇的傻笑,狂傲不羈的青春,流光溢彩的幻想,海闊天空的志向,然而它偷不走我們塵封的心和琉璃的回憶。
也許,在未來生命的某個驛站,或是一個暮靄沉沉的清晨,或是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我們能懷揣著這些不曾幻滅的夢,懷一顆執迷不悔的心,寫一首後青春期的詩,然後燒給死去的始終緬懷的昨天。
記得李宗盛在自己的演唱會上唱《愛的代價》時哽咽瞭,沒有唱下去;記得羅大佑和李宗盛合唱《愛的箴言》時,張艾嘉帶著感冒上臺擁抱瞭羅大佑;記得老狼在錄音棚裡錄《青春無悔》時哭瞭,他說他想起瞭他和女友在北京八中校門口邊上的樹刻下的字;記得劉若英和陳升同時應邀參加侯佩岑主持的《桃色蛋白質》,節目中劉若英不顧形象地哭哭笑笑,在陳升面前,她始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記得一個朋友告訴我他在觀看《哈利波特》最後一部首映時,當最後的字幕出現時,電影院裡所有的人都不自覺地站瞭起來,然後掌聲雷動,往事和淚水淹沒瞭整個電影院。記得……
我不知道也無法猜揣摩他/她們的淚水或舉動代表著怎樣的流年和過往,我隻知道,那一刻有個叫“歲月”和“青春”的東西滑上瞭心頭,讓我們遍體鱗傷。
在地鐵裡看紮西拉姆·多多的《當你途經我的盛放》和《喃喃》時,我對自己說,有緣的人會看到,懂的人會懂。但散落天涯的你們不會懂,不必懂,也不能懂。其實,不懂的你們比那些不諳世事、那些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要生活得更好。因為你們懂得現實和夢想的距離,你們懂得塵世的繁雜和顛沛流離,你們懂得如何不顧對錯而抵達因果。正如慶山(安妮寶貝)所說,“不相信感情所代表的光,因為警惕和躲避背面的黑暗。所以,你隻能理性而堅定地生活在這個俗世之上。”
人生就像一場華麗的冒險,下一步永遠是未知。N年前,每當和人提及理想,我總是被人規勸活得現實一些。現實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現實是找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朝九晚六吃飽穿暖;現實是找個靠譜的對象生兒育女,平實而安逸的老去,卻不斷重復著別人的人生;現實是不能用清澈的內心看待世間的一切。
經年流轉,從童年到少年到青春遠去,我終於瞭悟曾經看過和珍藏的那些書,裡面沒有顏如玉,更不會有黃金屋,那些發黃的書頁隻是薄如蟬翼,弱似螢火,一點就燃,化成灰燼,如同我不再與人提及的理想。就算那些海子、徐志摩、顧城、村上春樹、海明威、杜拉斯、加繆、馬爾克斯們,坐在我的對面,告訴我生死纏綿,心如素箋,人世如煙。可我還是不能確定那些曾經癡迷的文字有多少力量,能不能幫我渡過名利浮華的此岸到達塵囂之上的彼岸。後來,後來的後來,不知道是哪個後來,我終於忘記瞭那些淒美迷離的唐詩宋詞,一路北上直至北京,雖沒洗盡鉛華,卻也陌上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