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群體的庸常——讀穆勒《論自由》

2016-08-09 22:11:13

不獨如此,專制思維還潛伏著一種極端主義傾向。專制邏輯篤定隻有自己的這種意見是真理,其他所有意見,哪怕數量千千萬萬,隻要與自己有異,都隻能是謬誤。那麼,事情也就不可避免地走向瞭極端。這無異於認為,真理隻有一小塊,隻要離開這一小塊地方,人類就隻能接受自己的謬誤。倘若放到宗教領域,這就是極具代表的“離佛一尺即是魔”思維:隻有我的佛是佛,其他人的佛一概是魔,乃至隻有我是佛,與我不同者都是魔;與此類似,同為極端主義代表的原教旨主義給西方社會造成的危害,令人思之戰栗。

即便是在政治領域,普遍采用的民主制也存在專制的弊病,即是人們熟知的“多數暴政”。啟蒙運動以來,人們總是將自由與民主並稱,兩者往往以雙生子的面貌出現。但是,似乎二者有著截然不同的品性。民主裡面包含的這個“主”字,即標識著明顯的主從思維;既有主從之分,自由如何立足?既是自由又何來主從之分?考諸歷史經驗便可以發現,民主的最大危險,便是借多數之名,僭越小部分人的自由,從而形成一種無可辯駁的專制,是為“多數暴政”。而危險雖然不比多數人的暴政,但更為尋常可見因而更為重要的是,幾乎所有民主都隻能走向平庸。因為,“一切睿智或高貴的事物,其創始都出自且必定出自少數個人;而且一般說來最先總是出自某一個人”,掌握瞭大眾意見的群體自然不會聽從這少數個人的教導,反而因循守舊,自以為是,永遠在庸常的逼仄空間裡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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