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的女性主義

2016-08-11 23:16:37

文/於震

盡管一直以來我都承認在男女平等方面女性仍然處於弱勢,而我也是一名女性主義的支持者,但我從來沒有想到這種不平等在很多發展中國傢是以一種奴隸制的方式存在。而當《天空的另一半》這本書將這種全貌徹底展現在我面前之後,其震撼一度讓我瞠目結舌。性暴力,性販賣,輪奸,甚至是慘無人道的割除外陰每天都在眾多的發展中國傢中的低種姓婦女身上發生著。盡管法律作出瞭明文禁令,但是這種禁令在首都之外的地區基本上淪為一紙空文。不但如此,很多政府人員和警察甚至默許這些事情發生。你很難想象不滿14歲的雛妓被迫每天接客數十人沒有錢拿甚至還可能遭受毒打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你更難想象的是當一名女子遭受到性侵犯到警察局報案,受害者不但沒有得到安撫反而被抓起來或者再被侵害一次之後必須要用自殺來證明清白是一種怎麼樣的絕望。是的,書中太多這樣的細節都是用這樣幾句話帶過,怎樣的同情和憐憫在這些經歷面前都太顯蒼白。在那些離我們太遠,甚至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去的土地上,物種賦予瞭一些人性別上的差異,然而賦予不是恩賜而是毒藥,在要她們的命。

這自然讓我聯想到中國,似乎在我們國傢不用過多擔心被強奸,被割禮,女童就學,經濟自主等問題,甚至很多段子潛臺詞還在說女性過於獨立和強勢。這是不是說作為第三世界的同盟國,我們已經進步太多,女性主義運動簡直太成功?

自然不是,這種邏輯不但是過度樂觀,甚至樂觀的有人讓人覺得幼稚,暫且先不談那些風靡網絡的段子和詞匯其潛臺詞仍然帶有濃重的男性霸權。以不均等的出生率就可以證明,每單位男女數量的差值就意味著這個數量的女嬰被流產、墮胎、或者生下後(由於國傢規定不允許事先告訴胎兒性別)非正常夭折。很多地方的農村(即使是大城市附近)的重男輕女以及厭女價值觀依然盛行,甚至這種盛行背後有很多女性長輩參與。這些地方的女性被要求過早輟學,嫁人,從事體力勞動,沒有話語權。而與我們認為的不同,大部分的強奸案件是發生在熟人之間,一些威脅、恐嚇的手段不但讓受害方假意自願,也讓其在事後不敢報案,正是如此,這類案件真正的數量仍然不能給出一個準確估計。

再談回男性霸權,其在日常生活的細節上更是不勝枚舉。比如民間嫁娶所遵循的彩禮習俗,就像是給自己貼上一個合理價位標簽出售一般;比如女方要求結婚就要有房有車,這看似是女性強勢的一面,但是其背後仍然是男權文化的表現——我必須要在這個合適的年齡把自己定一個好價錢,否則一旦過瞭這個時間,我的價值就會加速折損,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父母看到女性過瞭一定年齡結婚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樣。還有類似於所謂的要給男人留面子不能太獨立;有處女情結就正常,但是處男情節就是神經病;要保持歷來女性柔弱的主要特征;要認為男人逢場作戲是理所應當;以及男生做傢務就要被貼上新好男人的標簽(我最為厭惡這個標簽!)。諸如此類很多引發共鳴和大傢認為就是這樣的觀點背後往往都是體現著男性霸權。

那麼作為女主主義的支持者,實踐這種理念並鼓勵女性意識的覺醒正是和上述男性霸權得以分庭抗禮的行為。同時作為一名年輕的男性,當我表達自己的女性主義理念的過程中也會有一些質疑,對於它們我有些辯解,有些沉默。

有人會說我是讀瞭兩本書就來充當女性主義者來表現自己的逼格很高。我辯解。

每一個夠資格的人都是從小白發展而來的,我讀書不多我會去補,我是一個女性主義者我就會實踐我所應該做的,我沒指望受到贊揚和認同,這是一種理念和逼格無關。

有人會說我支持女性主義是表達瞭一種可憐。我辯解。

我從來不會認為女性可憐,對於一些問題我都會直白的指出,我不會因為她是女性就覺得她可以不用克服某些弱點,作為一個支持者我也會首先放棄主流價值觀賦予男性的諸多特權。相反,那些覺得某些事這麼做也沒關系(比如不工作也沒關系)的人才是真正的站在同情的高地上俯視以及明顯的性別歧視。

有人會說你支持女性主義沒什麼用,世界不會因為你的支持而改變什麼。我辯解。

套用一則夏威夷寓言:一場海浪把海星沖到岸上,一個小男孩一個一個撿起來扔回去,有人看到就說,“你這麼做沒什麼意義,海星太多瞭”。男孩繼續拿起一個扔回海裡,“至少對這個是絕對有用的”,男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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