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2 23:13:40
文/咸泡飯
1
自從我有興致開始寫故事之後,招來不少質問和批評。大傢紛紛表示自己是故事裡的主角,並且嚴厲指責我把他們寫“壞”瞭。就連我的前前前女友也打來電話,頗傷感地對我說:原來,你並不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她如今是身材走樣氣質漸佳的熟婦,女兒成長為傳說中的三歲小孩,是我無限嫉妒的那一類人。)我感覺自己是冤枉的。為瞭避免此類冤假錯案無限制發生下去,我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先申明如下:毫無疑問,我所寫的未必是真的,求大傢別再對號入座。
我今年三十歲瞭。(這當然也是假的,我是青春無敵少年,麼麼噠。)剛畢業的時候,全公司的人都叫我小潘。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大傢悄悄改口叫我潘老師,新來的幾個丫頭片子幹脆呼我為老潘。反正,我基本上和“小”說拜拜瞭。90後和00後的新人們迫不及待地步入職場,頻繁刷新著菜鳥和老鳥之間的年齡差距。作為80後小爺,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間就淪為瞭前輩,我表示壓力很大。幸好,還有娜姐。
娜姐的具體年齡是個謎,但她肯定比我大,而且至始至終一直如此。
據我所知,娜姐的人生理想是相夫教子。她咬牙切齒地說金錢事業朋友神馬的對女人來說都是浮雲,找個靠譜的老公才是王道,生個胖娃娃才有幸福。我給她一個鄙視的大白眼。在我看來,對自己好才是唯一的意義,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吃喝玩樂中才是正經的追求。總之,我們對人生價值的看法迥然不同。相同點在於,我們倆都沒結婚。我不想結婚也沒遇見合適的對象,而她特想結婚但是沒遇見靠譜的對象。
於是我們湊到瞭一起。當然,在一起的目的不是談情說愛,而是想方設法讓彼此的人生更加腐敗。我們混在新新人類的世界裡,出入各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敢於嘗試一切聽上去比較酷或者新潮的玩法。我們在充分參與的過程中燃燒著所剩不多的青春和鈔票。對於看開瞭人生的光棍人士來說,生命無非是從生到死,赤條條地在人間走一遭,什麼也休想帶走,生命的意義就在於體驗活著的滋味,而單身的好處就是:你能夠在生活中更加徹底地貫徹這種腐朽思想,而且沒有人管得著你。
娜姐的想法卻是這樣的:反正以後吃老公花老公的,自己現在攢的那點碎銀子連個安生立命的地方都買不起,所以幹脆花光拉倒。娜姐和我搭伴兒夜跑的時候,紮個馬尾辮,腳上蹬一雙粉色運動鞋,小樣兒還是蠻青春的。她對我說,老娘要是實在嫁不出去,咱倆就搭夥過日子吧。我說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娜姐說,我是,行瞭吧。我停下腳步,看娜姐扭著大屁股往前跑去,馬尾辮左右擺動,覺得退而求其次,跟這個女人將就下半輩子似乎也能接受。不過,仔細想想,我覺得自己是個不靠譜的人,自私到隻愛自己,貪戀感情又極易審美疲勞,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禍害眼前的大屁股姑娘。畢竟,我和她無冤無仇。
2
煙花三月草長鶯飛的時候,娜姐和我參加瞭一個野外穿越活動。路線不算刁鉆,穿越難度不算大,所以理所當然地沒有受到咱們這幫骨灰級玩傢的重視。穿越之行的第三天,我們有幸遭遇千年一見的濃霧天氣,照鏡子都看不清自己的臉。汽渡全部取消,我們被困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島上,無法趕到宿營地。大傢竟然都洋溢出莫名其妙的興奮,不緊不慢地在一塊空地上搭起帳篷,生火做飯,男男女女互相調情,其樂也融融。
誰也沒料到,晚上溫度驟降,而且狂風大作,沒辦法生火取暖,隻好縮在帳篷裡任憑上牙和下牙打架。不知道是啥時候,娜姐扯開我的帳篷,鉆瞭進來,一把抱住我,而且越抱越緊,恨不得把我勒死,臉差點埋進我的睡袋裡瞭。我哆嗦著說,孤男寡女授受不親啊。娜姐隻短促地回答瞭一句,去死。然後拼命扯我的沖鋒衣。得逞之後,她進一步要求我拉開睡袋,她要把手和腿放到我身上。我有氣無力地請求她去禍害別的男人,但是她已經不容分說地和我糾纏到一起瞭。似乎真的暖和瞭起來,兩個人的溫度加在一起果然大於二。我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瞭,夢裡全都是其他小夥伴們被寒冷打垮的慘叫聲。
一覺醒來,天還是黑的。我伸手摸瞭摸娜姐的大屁股,她矯情地扭瞭一下,表示不樂意。我問她,你是醒瞭還是沒睡著?她說,是前者。我問,你還冷嗎?她說,廢話。然後我就邪惡地說,我們可以做運動,這樣會暖和起來。她問,什麼運動?我噗哧笑瞭出來。她反應過來,伸手狠狠掐我。我深諳女人拒絕即是接受的鐵律,手賤賤地從她的屁股滑到腰際,然後順勢而上,直逼大胸而去。幹柴和烈火糾纏到一起,滑入瞭人生的又一個馬賽克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