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6:46:42
4. 中文房間
哲學傢 John Searle 讓我們設想這樣一個場景,一個隻懂英語的人,他坐在房間裡,回答外面的人用中文提的問題,但是房裡的人有一本問題與答案對照的手冊,這樣就可以讓外面的人誤以為屋裡的人懂中文(但實際上完全不是)
這個悖論在於,他揭示瞭一個事實:就算計算機技術無比先進,看·上·去已經能用語言自然與人交流,但是它們仍然無法真·正·懂·得語言本身。這是因 為從本質上說,計算機永遠隻是被限定在「操作字符」上。「中文房間悖論」出名就在於,它徹底幹掉瞭「圖靈論證」的可靠性,並且簡潔地闡述瞭人工智能所能達 到的極限,包括機器學習,和潛在的人工智能的可能性。
Searle 的看法是對的,即有沒有可能出現一種看上去和人類一樣具有意識的人工智能?這不太可能,因為 AI 最多隻能做到不懂裝懂。所以,我們面對周遭這些「聰明的高科技」的時候,必須非常小心。
5. 體驗機
哲學傢 Robert Nozick 的「體驗機」暗示的是一個「享樂版」的黑客帝國的世界。在這本1974年出版的《無政府主義,國傢和烏托邦》裡寫道:
假設有這樣一臺「體驗機」,能給你任何你想要的體驗。瞭不起的神經科學可以模擬你的任何大腦活動,所以,你可能真以為自己正在譜寫名篇、和華萊士談 笑風生,或者正在在刷無聊圖。其實你隻是浮在一個水箱裡,腦後插著電路管線。你會不會一輩子就這樣,預先寫好自己一生的劇本?當然,你不會知道自己隻是一 缸醃菜,真以為自己正飛黃騰達……你會插上管子麼?
在這裡,基本的觀點是我們或許應該插上管子,做一缸醃菜。因為我們身處這個宇宙沒有任何明確的目的,而且時常被無意義的環境包圍著,苦難和折磨,我 們沒有理由拒絕本質上要更好的選擇——哪怕那是人造的。但是作為一個人的「尊嚴」 呢? 和什麼是對「真實」的定義? Nozick 的思想實驗也許很容易被一笑瞭之,但它確實困擾瞭哲學傢們好幾十年。
6. 電車難題
這是倫理學傢的問題——你要覺得痛苦,那就怪著名的哲學傢 Philippa Foot 提出瞭它。這個實驗有很多變體,但最早是出現在 Foot 1967 年發表的論文《墮胎問題和教條雙重影響》中。
假設你在一個鐵軌變道閘的控制桿前,遠處有一輛失控的火車沖來。鐵軌在你這裡一分為二,一邊有5個人,一邊有1個人。如果你什麼都不做,火車撞死5個人,但如果你選擇變道,撞死一個人,你怎麼選。
對於功利主義者來說,殺掉那一個人情有可原。而康德學派則認為人不能作為利益的代價,道德的判斷不是根據結果,而是動機,他們會提出你不能把那1個人作為另外5個人獲救的的代價。所以,你應該什麼都不做。
在這個思想實驗的另外一個版本裡,沒有分叉路,而是多瞭一個圍觀的超級大胖子,這個喜歡看煎蛋的胖子的死可以完全擋住火車而救下這5個人,所以,你會不會把胖子推倒鐵軌上?
這個思想實驗揭示瞭道德判斷的復雜性,在殺一個人和看著一群人死之間做抉擇——一個永遠膠著在我們的法律、行為、科學研究、政治和戰爭之中的道德問題。「正義」和「邪惡」永遠不是聽上去的那麼簡單。
小編註:我們還可以這樣做實驗,如果鐵軌上的那一個人是你,你會不會為瞭救自己而選擇殺死另外5個人。
7. 小便池裡的蜘蛛
這個問題讓人聯想到柏拉圖的「洞穴理論」,同樣是一個經典的思想實驗。由 Thomas Nagel 在他的小說《生、死,和生命的意義》中提出,它討論瞭關於生命的無意義和荒謬。他在普林斯頓大學教書的時候,在男廁所的小便池裡看到一隻蜘蛛,於是獲得靈 感。看上去蜘蛛過的很悲慘,時不時被尿一身,而且「它看上去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他接著說到:
漸漸的,我和它的邂逅讓我覺得過意不去。當然,這可能是它的天性使然,但是因為周遭光滑的絕壁,它哪兒也去不成,而且它也說不出想去哪兒……所以,當這個學期結束的那天,我扯瞭一截手紙,垂下來靠近它。它的腿搭上瞭末端,接著我把它拎瞭起來,放在瞭地板上。
它默默地待在那兒一動不動。我用手紙戳瞭它幾下,還是沒有動靜……我走瞭,但是2小時以後,我回到廁所,它還在那裡沒有移動。
第二天依然這樣,它的腿已經卷曲,就和死掉的蜘蛛一個樣。它的屍體就這樣在那裡待瞭一個禮拜,然後被清潔工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