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6:49:51
我一直覺得伏羲氏是一個很浪漫的人。他開始吃熟食,應該是中國第一個廚師瞭吧;他用蜘蛛結網而制成網罟,應該是發明傢瞭吧;他還做瞭八卦,應該也是位文學傢、科學傢瞭吧;他制琴瑟作樂,應該是音樂傢瞭吧;他把"龍"作為華夏民族的族徽,應該是宗教領袖瞭吧;他制定瞭嫁娶制度,應該是社會學傢瞭吧。
同學反目的事,還真是經常發生。蘇秦和張儀還算好的,博弈中尋求各自的平衡,算是維護瞭社會穩定。李斯跟韓非,就開始扮演披著羊皮的狼瞭,李斯設計謀害瞭韓非。到龐涓和孫臏就赤裸裸刺刀見紅瞭。當才能差不多的人靠的太近時,一般都是悲劇收場,你最親近的人可能會化身為你最殘忍的掘墓人。
齊桓公對宦官易牙說:我什麼肉都吃過,就沒吃過人肉。於是易牙把兒子(有兒子後才自願宮刑)蒸瞭送給齊桓公。管仲說:沒有人不愛自己的兒女,如果連自己的兒女都能下得狠心,他對誰下不瞭狠心?齊桓公不以為然,隻是飄飄然不知所以然。管仲死後,齊桓公被易牙等隔絕於宮中活活餓死。
用法傢強大國力,然後用兵傢奪取天下,再後用道傢修養生息,恢復元氣後用儒傢教化禮節,愚化無效,用用墨傢搞搞暗殺,或者用醫傢把你變殘,結果激民變,名傢開始網上糞青,然後陰陽傢出場,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制造反動輿論,於是當局再出法傢控制言論,未果,縱橫傢出面協調,未果,兵傢出,繼續輪回。
曹操曾一度想廢曹丕而改立曹植,一日單獨留下賈詡征詢意見,賈詡自言自語道:思袁本初、劉景升父子也。一句話點醒曹操,終保曹丕之位,賈詡既避開瞭立嗣這個敏感的話題,又使曹操更好地理會自己的觀點,實在是一舉兩得。然可觀賈詡真高人也,正所謂直言有諱,不虧是曹操手下的諸葛亮。
李廣與程不識,李廣靠恩治軍五千人可頂五萬人,程不識用威帶兵,五千人永遠都是五千人。所以前者要麼大勝要麼大敗(李陵效法),後者隨無赫赫戰功,卻也不致於失敗,企業用人,則何如哉?
晉,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秦,扶蘇在外而亡,胡亥在內而生。看來內外不是問題,有無軍力也不是問題,掌握最有利的資源,團結最有力量的人物,果斷出擊,方可為自己打出一番天地。反之,隻能任人宰割,死而不知何故。
趙高這廝的確是搞政治的好手,嬴政一死,他馬上找到李斯,問:論才能、謀略、功勛、人緣及扶蘇信任,這五條你哪一個可以PK過蒙恬?李斯立刻就范。由此可見趙高是心理溝通高手:不攻則已,一攻就讓你不得不就范,蓋因人都有弱點。
東吳的大傢族合作制度,大約由近百個大豪組參股,你出個500人,我出個1千人,受到威脅,無比團結和富有凝聚力,一旦敵人退去,就又恢復到松散型的合作形式,所以東吳就註定無法統一三國。
千載以來,我們都為中國的農民落淚,都可以看到他們那孤苦無告、枯幹的面頰上恐懼絕望的眸子。歷來的農民反抗,我以為政府一定會從中吸取教訓,徹底地檢討,以謀求改革。但恰恰相反,政府卻認為,應該得到教訓的不是政府,而是人民,人民必須接受血的事實,即任何犯上作亂的行為都會受到嚴厲懲處。
波斯王即位時,要臣下編一部完整的世界史,幾年過去編出一本煌煌巨制。可國王人到中年,國事繁雜沒時間看。臣子又用幾年時間,把史本縮短,但國王仍然忙於朝政,無暇細看。臣子再將史書高度濃縮,國王卻因年老體衰看不瞭,死前,一位老者對他說,六千卷的世界史其實是一句話,他們生瞭,受瞭苦,死瞭。
點評:讀歷史有兩個方向:一是站在後世——另一個時代,另一種社會型態,另一種生活方式,從自我主觀習慣出發,而又自稱是客觀的觀點去看歷史,然後再整理那一個歷史時代的人事——政治、經濟、社會、教育、軍事、文學、藝術等等,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去評論它、歌頌它、或譏刺它。這種研究,盡管說是客觀的批判,其實,始終是有主觀的成見,但不能說不是歷史。二是從歷史的人事活動中,擷取教訓,學習古人做人臨事的經驗,做為自己的參考,甚之,藉以效法官、模仿它。顧祖禹說:“重瞳帳下已知名,隆準軍中亦漫行;半世行藏都是錯,如何壇上會談兵。”
附:南懷謹也寫瞭些關於“歷史的經驗”,有空翻翻,應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