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8 23:20:49
“耳朵先生”和“田老大”
19歲的聶耳是個活潑、天真的孩子王,身邊總圍著歌劇社的小演員們。做遊戲輸瞭,孩子們起哄,聶耳樂顛 顛地聳動著兩隻耳朵。大傢不滿足,“耳朵先生,再來一個嘛!”聶耳又“秀”瞭一下。聶耳最愛看電影,而且每遇動情之處必哭,這在朋友中出瞭名。他的這個習 慣常被朋友們當做笑料,他自己卻覺得再自然不過。至情至性,有何不好?
“一·二八”以後,上海白色恐怖非常嚴重,中共提出在文藝界發 展黨員,壯大左翼力量。年輕活躍的聶耳被列為首批培養對象。培養和聯系人是上海左翼劇團聯盟負責人田漢,後來介紹聶耳入黨的也正是田漢。但在聶耳目前保留 下來的十多萬字的日記、文章、書札裡,關於田漢的描述卻很少,即使有,也大多是流水賬式的記錄,至多用“很好”這樣的字眼籠統地表示一下。
勤寫日記和書信的聶耳,逢“田”何故謹慎規避?令人不得而知。當然,在田漢的眼裡,聶耳最初隻是一個有著不平凡經歷的追求革命的貧苦學生。兩人閱歷、資歷以及性格都存在著極大的差異,但這並不妨礙田、聶二人在音樂創作中的默契合作。
1933年~1935年,田漢作詞、聶耳作曲,一同創作瞭《開礦歌》、《大路歌》、《畢業歌》、《碼頭工人》、《苦力歌》、《梅娘曲》、《打長江》、 《采菱歌》、《義勇軍進行曲》等14首歌曲,幾乎占瞭聶耳全部作品的一半。聶耳的處女作《開礦歌》是兩人合作的開端,後來被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的《義 勇軍進行曲》則是兩人合作的巔峰。
“我的音樂年”
1934年4月1日,聶耳加盟由英國人經營的東方百代唱片公 司。百代公司當時在上海十分出名。初進“百代”,聶耳隻是音樂傢任光的錄音工作助手,但是很快他就被任命為音樂部副主任,這是因其一目瞭然的才華。“百 代”老板大氣地對聶耳說:不管你是誰,你做什麼,隻要你能做成,有影響,有效益,你就盡管去做。
聶耳“拼命三郎”的勁頭又上來瞭,抄 譜、作曲、演出、開研究會,一刻都沒有閑下來。他是如此興奮而忙碌,以至連寫日記的時間都沒有。整整7個月的“百代時期”,臨到最後他才粗略地寫瞭一篇 “總結”文字。在這篇註明“四月四日”的日記裡,亢奮中的聶耳一再使用“一致地贊許”、“批評甚佳”等火爆字眼,形容自己為電影《漁光曲》、《桃李劫》、 《伏路》創作的音樂作品。
忙碌中聶耳最用心力的是國樂隊,業餘演出時這個樂隊也稱“音樂社”。樂隊很小,隻有幾個基本席位,成員都是往來較密切的同行,每禮拜開兩次夜工,因為是同仁性質,大傢的興致很高。樂隊進行瞭一系列的民樂伴奏和合奏形式方面的改革實驗。
聶耳根據雲南等地民間樂曲改編完成《山國情侶》、《昭君和番》等4首民樂作品,都是交由音樂社首演的,現場與報章的反響讓他和他的朋友們興奮不已。
1935年,聶耳為電影《風雲兒女》創作的《義勇軍進行曲》,後來成為聶耳作為一個音樂傢的標志性作品,但他豐富多樣的音樂實踐,在1934年就已大略成形瞭。他自己說過:“1934年是我的音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