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2 23:01:39
九頭鳥也叫“蒼鸆”,是古代傳說中的不祥怪鳥。周密的《齊東野語》中說:“世傳此鳥,昔有十首,為犬噬其一,至今血滴人傢,能為災咎。故聞之者必叱犬滅燈,以速其過。”
上海灘人把湖北人喻為“九頭鳥”,意思是誰碰上誰倒黴。
隨著隊伍和影響的擴大,王亞樵十分註意內部建設。為瞭站穩腳根,他還聘請瞭著名大律師李次山為“安徽旅滬勞工工會”的法律顧問,使“斧頭黨”能運用法律保護自己。
同時,王亞樵還具有相當精明的政治頭腦,他挑選門徒中精通文墨的人,組織起一個“公平通訊社”,作為喉舌,自辦油印小報,為自己聲張吶喊。
不久,王亞樵又推動改組瞭“安徽旅滬勞工工會”,推舉柏文蔚為會長。當然,柏文蔚追隨孫中山,整日為革命奔走,“工會”實際上還是靠王亞樵負責。但如此一改組,他進一步接近瞭皖籍名流,與政界取得瞭越來越多的聯系,結識瞭不少政界名流。如他在李少川的公館,結識瞭來滬避難的陳銘樞,二人一見如故,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在以後的歲月裡,王亞樵曾和國民黨西南派一直保持親密關系,就是因為與陳銘樞熟識。
這是1921年6月,夏至剛至,上海灘上就熱得人胸悶心慌,擁擠的弄堂裡,到瞭夜晚,更是寸步難行,納涼的人已將有限的空間全占據瞭。
就在夏至之夜,座落在日暉巷的安徽會館中,闖進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九爺,九爺!你要為我主持公道!”
在會館裡被炎熱折磨瞭半夜而依然無法入睡的安徽漢子們聽見喊聲,立刻全部坐瞭起來。不用問,來人是安徽同鄉,從他那獨特的“爺”字的發音上,可以斷定他是皖中合肥一帶的人。
被稱作“九爺”的人住在會館後面的另一個小院裡,這裡有幾棵參天的梧桐樹,茂密的枝葉把小院遮得嚴嚴實實,顯得很僻靜。
“九爺”30歲多一點,臉色不黑不白,身材消瘦,站起來並不高大。他的眉毛很短,眼神很和藹,雖是單眼皮,小眼睛,但透過那和藹的笑意,依然能讓人覺得他的眼睛有懾人魂魄的力量。
“九爺”把那漢子讓進瞭自己的臥室。這裡是“安徽旅滬勞工工會”的核心地帶,旅滬皖人一系列驚世駭俗、叱吒風雲的壯舉都是在這裡醞釀而生的。
“你有什麼事?慢慢說吧。”“九爺”很悠閑地搖著扇子,點瞭下手指,一個女人遞上一碗茶,那漢子接過,誠惶誠恐地坐瞭下來。
原來,這漢子叫薛萬才,合肥上派河人氏,前年傢中遭災,今春前來上海打工。因生得五大三粗,力量無比,被一姓龍的老板看中。龍老板經營食品加工,需要卸貨的人,薛萬才正好派上用場。原先雙方約定,龍老板平時管吃管喝,另外,每月再付3塊大洋的工錢。
薛萬才原本勤苦之人,見條件優越,幹起來活來十分賣力,原先要兩個人幹的活,現在他一個人就能幹完。
誰知,幹瞭3個月下來,龍老板始終未付工錢。這天早晨,薛萬才接傢中來信,說父親病重,急需他帶錢回去,不得已,才找龍老板要工錢。
“工錢?早被你吃掉瞭,哪裡還有工錢?”
“不是說好的一個月3塊的嗎?”薛萬才嘴笨,說話半天擠一句。
龍老板存心欺薛萬才外地人,早就打定主意不給錢的,此時,當然不願多羅嗦。而薛萬才一來老實認死理,二來傢裡父親病重也確實需要錢,便硬纏著龍老板,一定要他給錢。
龍老板哪裡把一個外地的窮小子放在眼裡,手一揮,他手下的那群監工一擁而上,把薛萬才打得鼻嘴流血,扔出瞭工廠。
薛萬才在上海灘舉目無親,窩囊得直掉淚。於是,他來到黃浦江邊,往傢鄉方向跪瞭三下:“爹,兒子沒用,沒臉回去見你,你原諒兒吧。”說完,就要投江。此時,一個碼頭上扛包的人走過來,一問話,驚喜地說:“我們是同鄉,你合肥人吧?”
薛萬才點點頭。
“遇上什麼麻煩瞭?”
薛萬才把前因後果一說,那人一拍大腿:“就這點事,怎麼不去找‘九爺’?”
說著,那人為薛萬才指瞭路徑,讓他找到安徽會館來。
聽瞭薛萬才的話,“九爺”點瞭點頭:“你吃飯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