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典文學”有什麼用?

2016-08-15 22:24:47

對任何一件事做意義詮釋,風險都是存在的。最大的風險在於,你根本無法窮盡它們。我得繼續限定范疇,縮小之後,再行縮小。假設一位上 高中的女生從未缺課,於是,她讀瞭《荷塘月色》。那麼,這篇文章能夠對她以後的人生產生價值麼?如果我們樂意,可以把這裡的“以後”界定為十五年以後。此 時,這位昔日的女高中生已經三十二三歲瞭。

三十出頭的女人,往往,會對自己的丈夫“看得很緊”。張文質先生在他的傢庭教育演講中說過一句很 經典的話,“下班的路是回傢的路。”這句話,應該是說出瞭很多女人的心聲,道出瞭她們對自己男人的理想訴求。對朱自清那樣,下班後還需要一個人到外面散散 步的男人,估計女人們是不會給好臉的。老婆不高興,後果也嚴重啊!

在我看來,學習的價值之一,就是拓展自己的人生體驗。讀瞭《三個火槍 手》,就算沒有其它的收獲,對歐洲史上的騎士現象,還是會有一個視角的認知的。這點兒價值,已經足以讓我們穿越時空瞭。人生的長度大傢都差不多,人與人之 間的分野所在,卻在於寬度。我所說的寬度,應該可以詮釋為這種來自閱讀和交流的間接體驗的多寡。

我入職做教師的時候,不到十八歲。我和很多 同齡教師之間的區別之一,就是我具備和不同年齡階段的同事們聊天交往的能力。這點,大約和我童年際遇相關。比如,我和外祖父外祖母的順暢關系。又比如,在 鄉下度過童年,便和在工廠度過童年的孩子不同,有著相對稔熟而安全的人際環境。

忘年交是人際交往的一個概念。我以為,忘年交的最大受益者, 應該還是處於年齡劣勢的一方。因為,就人生經驗和歷練而言,對方可以分享的資源,明顯豐富於自己這一方。我曾經寫過一句話,“不要把青春窄化為一個狹隘而 封閉的同齡人小團夥兒。”各種年齡段的人,都攜帶者自身的資源而來。憑什麼不開放一些,卻守著金山哭窮呢?

現實生活中,一個十六七歲的高中 女生,還是最好不要去設法聆聽那些個中年男人的心裡話。那種機會很不自然,也很危險。呵呵!他們的人生體驗可以共享麼?可以,讀《荷塘月色》即可。很審 美,也很安全。讀懂《荷塘月色》有什麼好處呢?或許,當她或到三十歲出頭,遇到丈夫想一個人出去深沉一會兒的時候,她的心態,或許會有一絲微小不同。

說 成精神出軌,顯然過於誇張。說成精神漫遊,卻又大而無當,生活就是這樣,很難準確界定。很難界定的事物中,蘊藏著人類的無奈,也潛藏著超越的契機。絕大部 分少女都是要嫁人的,絕大部分的男人,都是會偶爾出門逛逛的。好吧,讓他們去吧。讓他們在那蒼茫的月下,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沒事的。

現 在,還有人要懷疑文學的價值麼?還有誰想要提出那個讀《荷塘月色》有什麼用的所謂命題麼?當然,咱們現在是在研究教育學命題,而非文學講座中。清晰文學作 品的教育學價值,卻不隻應該是語文教師的事情。貝塔·朗菲不是文學傢,也不是教育傢,但是,他卻很清晰文學的價值。看得出來,他應該也很清晰教育的價值。 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