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5 22:31:23
餘愷不僅將他的想法分享給別人,其實他最大的益處是通過分享,他也得到瞭新的啟發。
這種“參與式”的思維模式也改變瞭他過去解決問題的習慣。比如以他的食品專業知識,牛奶很好,但這個村子裡的孩子從來沒機會喝牛奶,怎麼解決營養問題?他們去瞭村裡兩周,把當地市場上所有的材料都買回來,根據當地孩子的認知狀況,為他們制作個性化的食譜。
他曾註意到哥本哈根智庫提出花4000億美元4年時間解決全世界的一個問題,就是營養不良的問題。
中 國農村孩子的營養不良問題嚴重,但缺乏數據,政府層面不會顧及這個問題,去山村演講的經歷使餘愷想到一個idea,如果在平臺上發佈一個消息,全 國不同地方一千多個學校老師給每個孩子做一個最簡單的體檢,隻要身高、體重,隻要學校有網絡,互聯網的協作,就可以將全國農村孩子的營養狀況表達出來。
由於資源有限,現實中好的師資向名校傾斜,學生處於一種被教育狀態,沒辦法選擇自己受教育的內容,有的學校老師手持二十年如一日的發黃教案。
餘愷他們做過一個“平等機會”的活動,在30個高校開創新演講的放映會,有好學校,有普通的,有本科,有專科。網絡資源的普及,將好教育的成本下降,隻要一根網線,無論你是來自哪個學校的學生,都可以向世界級大師學習新思維。
“這種網絡教育對國人的最大意義是一個機會平等推進劑,隻要你是好學的,你可以更容易找到相當優質的資源以及有共同興趣的人,誇張一點說,即使在山村,隻要你足夠努力,也能在山村裡獲得哈佛的教育。”Tony說。
但現實障礙是,有人英文讀不懂;另一個是語境的問題,如果要理解別人的新想法,思維要處於同一條起跑線上,有些演講對某個人可能啟發很大,對另一個人則毫無影響。
不過,餘愷覺得,這種新思想的學習遇到的最大的障礙是,“整個社會的氛圍比較功利,學生要考四、六級,不關心短期內似乎並不實用的新思維。”
世界學術霸權的大計?
作為第一所公佈課堂視頻的大學,MIT(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每節公開課的制作費用約為20000美元。聯系到發源於MIT的矽谷文化,其所倡導的開源運動與 MIT的這一“燒錢”舉動頗有相似之處,但從美國常春藤大學接二連三紛紛公開課程來看,單用“義舉”來解釋似乎未免太過純良。
看瞭耶魯金融 學教授羅伯特·希勒的金融課導論,黃梓姣覺得那簡直是耶魯的宣傳片,“1985年,耶魯基金已經擁有約10億美元,另還有些藝術藏品, 價值好幾億,從1996年至2006年,耶魯綜合收益率達到28%,平均攤在每個學生身上是200萬美元。並且,這筆錢就放在那裡,隨時可以折現。”
耶魯另一名教授保羅·佈羅姆在上心理學導論時,開場白便是,“我們將會被攝像,本年度結束時,所有視頻錄像都會在網上,免費對所有人開放,通過網絡傳播到各個國傢,為無法通過正常渠道接受大學教育的人們提供便利,當然,這也是耶魯建立‘世界學術霸權’的大計”。
在獨立學者安替看來,這句在課堂上引發哄堂大笑的點睛之語才是關鍵。2008年,安替作為哈佛尼曼獎學金獲得者,成功選上桑德爾教授的正義課,早早坐在桑德斯禮堂裡,等待這位在哈佛同樣是最受歡迎的教授。
安替說,美國大學各門課程的第一節課被稱為shopping課,老師需要向學生說明這門課的教學內容、參考書目以及考試方式,他們更重要的任務在於展現自己的學術功底與個人魅力,因為在shopping課之後,學生才需要決定這學期是否選這門課。
因此,在各學年初的shopping課期間,美國各高校裡充滿瞭自由市場競爭的硝煙。2007年,哈佛校報刊登瞭一篇文章,“桑德爾教授贏得瞭shopping課的勝利”。
作為勝利者的桑德爾,不但擁有約1200名選課學生的最高紀錄,還是迄今為止惟一一位在桑德斯禮堂開課的教授。這座華麗考究的禮堂,是哈佛用來舉辦每年畢業典禮的地方。
開課時,安替註意到,眾多沒有訂上課的學生站滿瞭走道。相比之下,網絡公開課程恰恰解決瞭資源稀缺的問題,並在網絡“自組織”篩選機制下,被哈佛學生公認為最經典的課堂也被精準篩選出,受到最熱烈的推薦與傳播。
“這就是一堂global shopping(全球推銷),”安替說,“哈佛通過展示自己最卓越的課堂吸引全球最優秀的人才去報考它,耶魯,MIT,所有美國常春藤大學都會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