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8 22:58:50
文/於震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生活的親歷者,可是因為寫作的原因,在作為親歷者的同時我也是一個旁觀者,是的,寫作給我瞭另一雙眼睛。這過去的一年裡,我從這雙眼睛中看到最多的是恐懼和無奈,這些恐懼和無奈不再隻體現在文章中,它們就存在於我熟識的好友身上,它們甚至就存在於我自己身上。
朋友圈裡曬出的辛勤工作的照片和感動不已的旁白最容易獲得周圍人的贊許和欽佩,可是和這種“勤奮”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主人公們也越來越無法靜下心去學習一門技能或者準備一次考試。那些無數次感動瞭自己的奮鬥歷程更像是一次次自欺欺人式的顧影自憐。或許在某一個深夜裡,偶爾會有這麼一個聲音:為什麼我這麼努力卻還是這麼無力?
控制體重這樣的偉大理想在畢業後早已成為瞭縈繞在耳邊的傢長裡短,每次要開始控制體重的誓言基本上都已經成為我要開始努力讓生活變精彩的標志,可是能夠守住這個誓言的都成瞭別人傢的孩子,調侃自己則變成瞭僅有的一個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蒼白的方式。
“迷茫”似乎隨著年齡的增長也並未離開,時不時來敲門的它讓每一個主人公都不斷的在問自己我到底喜歡什麼,哪怕隻是略微有些好感?遺憾的是這樣的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嘗試的代價太大,付出的風險太高,未來的不確定性太強,能夠找到答案的概率太低,主人公們在衡量利弊之後做出瞭認為最正確的決定,而這個決定讓時光永遠定格在問問題的那一刻。
時間更是越來越不值錢,那些用在路上的,用在無償加班上的,用在為瞭省下幾塊錢上的大量的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主人公們在電影院懷念青春時代的寶貴,又在如今對肆意揮霍的時間毫不在意,這樣的對比總讓人啼笑皆非。
年齡的壓力,周圍人的議論,父母的要求都成為瞭匆匆結婚的理由,曾經那寫津津樂道的狗血劇情或許就有可能在主人公自己身上重新上演。和影視劇不同的是,生活的鬧劇往往都不是happy end.
李宗盛的《最近比較煩》中有這麼一句歌詞:
我看那前方怎麼也看不到岸
那個後面還有一班天才追趕
哎呦
寫一首皆大歡喜的歌
是越來越難
你看生活對精英們的惡意尚且如此,對普通人又將會何其殘忍。是的,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歲月不會給你一切,生活隻會越來越糟糕,那些流傳在朋友圈中溫情的正能量就會變成一顆顆裹著糖衣的致命毒藥。
可是,可是這又不能完全歸咎於主人公們的懶惰,這一年來我所切身感受到的除瞭這些恐懼還有太多的無奈。
每一個美好願景得以實現的背後都不僅僅隻需要努力就好。天賦、出身、運氣、金錢或缺度這些決定因素的重要程度幾乎都不亞於努力,我無法無視它們去用那些說教的文章諷刺這種願景無法實現的無能,這種屠戮普通人的優越感正是我曾經嘲笑過的”何不食肉糜“。
那些每天奔波忙碌的人或許隻因為沒有趕上一趟車,沒有買到一件打折的商品,沒有拿到某個商傢的優惠就會煩躁很久,生活的不容易讓太多人專註於這種小事上的喜悲。可問題是以一個上帝視角去評判他們是很容易的,但是一旦真正去面對這樣的局限性你會發現除瞭聳一聳肩膀說一句無關痛癢的“好吧”之外別無他法。
我十分清楚考取T大的研究生是打破現狀的唯一籌碼;我十分清楚隻有辭職才能讓我完全無視那些令人煩心的,占據瞭我大量時間卻沒有任何意義的瑣碎事務;我十分清楚真正要命的並不是每個月拿不到那可憐的幾千塊的工資,而是如何保持嚴格自律和高強度的學習。然而在我還不確定可以有足夠的經濟能力讓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時,為瞭生存我必須要忍受所有的不情願,在這點上,我和那些和我在路上,在地鐵上,在寫字樓裡,在出租房內擦肩而過的主人公們又是何其的相似。
《銀魂》裡說:“和你們這些少爺不同,我們光是活著就竭盡全力瞭。”是的,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希望和絕望本身都是一種奢侈,畢竟這代表你至少還有時間思考。
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從每一個普通人身上的恐懼和無奈中都看到瞭自己的影子,我無意再去想成為什麼勵志故事中的主角,我所做的一切隻希望面對這操蛋的生活時有些自己可以選擇的餘地。
點評:我們不斷地學習,從書裡,從電視劇裡,從周圍人的經歷裡,任歲月變遷,我們冷眼旁觀,理智地分析。我們每天都在吸取營養勤奮練功,內力越來越深厚並運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