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何而來,又為何離開

2016-08-09 21:47:29

(二)不悲不喜,安之若素

“靜極,方聞天籟;破繭,才能重生。”

2015年2月22日,大年初四。我北上的當天,你開始自駕南下。我們終於還是沒能在這個你生活瞭18年,我生活瞭7年的城市,來一場好好的告別。

16號早上你開著新換的科魯茲送我去首都機場的路上,左邊是寬闊的沙河,右邊是一排排的大樹,前方是霧氣繚繞的路,像及瞭《後會無期》裡江河和浩漢行進的路,我一路上都在回想這部電影,回想你我的青春,以及那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片段。

如果當初你不在北京,也許我就留在瞭青島,或者成為《齊魯晚報》的一名記者。但生活沒有“假如當初”也沒有“如果”,既然選擇瞭,就好好的努力的用心的走下去。

即使有一天,心生遺憾也罷,心生後悔也罷,都要謝謝自己經歷過,拼搏過,為自己真實的倔強的活過。

你離開瞭這個城市,你以後打給我的電話,來電顯示再也不會寫著“北京”兩字瞭。

你離開瞭這個城市,你留下的自己種的小白菜依舊生機盎然,欣欣向榮,我都想摘下來拿回傢煮面吃瞭。你養的帶不走的小白菜、大蒜和兩盆吊蘭,我都給它們澆水瞭。在跟你的房東交接退房手續之前,我會讓它們在我手裡好好活著,就當作是對生命的敬畏吧!

你離開瞭這個城市,我把你的房子都收拾幹凈瞭,冰箱清理瞭,地掃瞭拖瞭,桌子椅子擦瞭,沒用的東西都當垃圾扔掉瞭。

還記得去年你剛搬到沙河民園小區的第一天,也是我過來幫你一起打掃房間和搬東西。沒曾想,你徹底離開北京後,還是我過來幫你善後,一如當初。

隻是,幹凈整潔的屋子裡,空蕩蕩的隻剩下瞭我一個人,安靜到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以後周末或逢年過節,再也不會有人叫我過來一起吃飯瞭,再也不會有人叫我一塊自駕出遊瞭,我出去旅行買回來的東西也送不過來瞭,也許我再也不會騎行路過這裡瞭。

從此,北京昌平沙河民園小區從我的路途裡,消失無蹤,而且是永遠。

再見瞭,那個我仰望瞭29年的男人。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離開這裡,在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和旅程。

從環江、宜州、柳州、桂林、南寧、貴港到濰坊、青島、煙臺、濟南、德州、臨朐,從北京到上海,從西塘到杭州,從鄭州、保定到合肥,從天津到平遙,從廈門、鼓浪嶼、福州到長春,從廣州、佛山、順德到蘇州、周莊、同裡、南京,從秦皇島、北戴河到興城,再回到北京,兜兜轉轉瞭這麼些年,路過很多城,遇見很多人,聽過很多故事,可我還是學不會人情世故,學不會表達,還是不善言辭,但別人對我的好,我會一直銘記在心裡。

有時候莫名的漠然親情愛情友情等一切情感,有時候想不顧一切的逃離,有時候想就那樣死在陌生的路上吧!

18年,時過境遷,這個城市的很多東西都在變,有些是物是人非,有些是人走茶涼,有些是改頭換面,有些是面目全非。

還記得,1997年,你以超出清華、北大20多分的成績成為全縣文科狀元的時候,我看到再苦再累再難都沒哭過的父親,在他自己的屋裡,手攥著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哭成瞭淚人。我知道,他流下的淚水裡,有幸福,有欣慰,還有釋放。在你完成自己的北京的夢想版圖的同時,你也替那個從小就是個孤兒,讀完小學二年級就因生活所迫而退學的男人,圓瞭他一直深度心底的讀書夢。

還記得,1999年,你22歲,正在讀大三,拿著相機準備奔赴記者之路。2004年,我19歲,正在讀大一,未來充滿瞭無數種可能。這一年,你38歲,在新的城市開始瞭新的生活。這一年,我29歲,已經在PR圈摸爬滾打瞭7年。雖然你大我9歲,可在時光車輪的碾壓之下,我們最終都有瞭個當初不曾料想的以後。隻是不知道,我們曾經一同描繪的夢裡,是否還留有當初的影子?

還記得,2004年國慶節,我第一次來北京時,你給我拍的那些照片。那一年,鏡頭裡的我,表情是那麼的青澀,眼神是那麼的清澈,恍如少年。

(2004年,你在北京給我拍的第一張照片。11年瞭,如今的那個男孩還是學不會笑。)

還記得,2005年,我曾在網上看到過《北京青年周刊》刊登的采訪過你的文章,好多內容我已經想不起來瞭。但是,文章裡放的其中一張你的照片我始終記憶猶新。照片中的你,背對著鏡頭,伸開雙臂,遠景是你辦公的地方——位於紫竹橋東南角的北京豪柏大廈,頂端是蔚藍色的天空,那一刻的你,像及瞭一個擁抱世界擁抱夢想的追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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