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9 21:57:39
文/田晉文
劇荒,隨意翻看發現以前一部未看完的美劇《地球百子》正在更新第二季,點開居然一口氣看瞭六集,貌似把今晚的讀書時間都擠占瞭(不寫點思考怎麼值當,呵呵),而且觀劇過程不僅沒有起到放松的作用反倒成全瞭一晚上的“不寒而栗”。並自然聯想起瞭前段時間所看《雪國列車》。具體內容有興趣者可以找來一看,未知者相信也不會影響本文閱讀。情節復雜,內涵解讀必然導致多樣化,三千弱水隻取一瓢,今天隻想寫寫那些令我“不寒而栗”的黑暗人性。
令我們最害怕的永遠不是奧特曼與小怪獸而是我們內心深藏的黑暗。
當人類處於資源極端緊張的末世背景下,一群人是否可以為瞭自身的生存而對另一群體展開絕對奴役。比如雪國列車的階段性所謂革命,本質不過是為瞭維護內部生態平衡而對多餘人口開展的階段性清洗;再比如地球百子中韋恩山地下基地中的“文明人”為瞭自身發展,可以將生活於地表的山地人當作人體輸血袋或者說食物,實施圈養。一群人通過對另一群人的絕對掠奪而維持自身為人的尊嚴與享受。看完忽然很感謝現在所存在的環境,我們有種種問題,貧富差距、環境污染等等……但至少沒有觸及人之所以為人的底線尊嚴。
想起那些劇情中的兩難抉擇,依舊無解,走向黑暗仿佛是唯一的選擇。比如在一個密閉環境中氧氣循環系統隻能維持100人的使用,而人口有200人,大傢是一起等死還是通過某種方式將一群人分為犧牲者和幸存者,一定會是後者。當然如果觸及細節,你會發現每種方式都顯的如此殘酷無情,這種狀況下,人類文明所建立起的所有所謂倫理、道德、法則都將失效,為瞭生存,人隻能退化為動物。畢竟人類一切文明都是在“酒足飯飽”或者說基本生存需求得以滿足的條件下設立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原來極端條件假設下,生的欲望是一切黑暗邏輯的起點。當然就個體而言還可以選擇自我犧牲,通過慷慨赴死守護最後的驕傲,但對於群體而言存在永遠是最大的價值,想起前一陣看到的顧維鈞的一句話“一個民族,一個國傢,是子孫萬代的事。我們這一代的人,隻能當這一代人的傢,那裡能當子孫萬代的傢?個人還可以‘玉碎’,一個民族,是‘玉碎’不得的。”因為哪怕在文明廢墟中實現最黑暗的延續與傳承,隻要時間足夠久,我們終會在廢墟中重新構築出一套“仁義禮智信”的文明,到那時回看歷史,一切犧牲都是值得尊敬的,一切選擇都是睿智光輝的,因為光明必為黑暗所孕育。
觀看時禁不住會問自己,如果我是決策者我會如何選擇?答案當然是努力保持群體的延續,如同對於所有人都窮或者一部分人窮一部分人富,所有理智的頭腦都會選擇後者,本質都不過是一種功利性性的務實邏輯,這時選擇無關公平、正義,隻是想更好的活著。世間的一切都是有界限的,哪怕自然界的萬有引力,何況人造的倫理道德。人性復雜如深淵,隻要抉擇功利的符合群體利益,總有一種道德站在你的身後。
萬物相生,黑暗處也許同樣隱伏微光。這些兩難抉擇也許最後還是無奈隻能犧牲部分群體的利益,但是這種艱難抉擇的過程至少讓我看到瞭每個生命的尊嚴,因為選擇畢竟還是艱難的,這種艱難本身何嘗不是一種暗淡微光。看到犧牲不免又想起中學歷史課本上的輕描淡寫的殲敵幾十萬,年歲漸長才開始理解戰爭不過是一群人對另一群人的征伐,所謂“敵”無非是立場不同的人,隻是將生命或者說殘酷的戰爭簡化為數字時,戰爭本身意義無疑也被簡化瞭,特別是其殘酷性,提起戰爭好像隻會想到英雄兒女而忘記瞭屍山血海,忘記瞭雙方都是曾一樣是為瞭保傢衛國或者養傢糊口而投奔軍旅。
回到需要犧牲的抉擇。我承認這種殘酷性選擇的價值與無奈,甚至無力否認其正確性。又想到看到的一則新聞:2015年1月1日起,將停止使用死囚器官捐獻渠道,公民自願捐獻器官成為器官獲取的唯一來源。我們確實在走向文明。再次慶幸自己處在一個脫離瞭生存危機的時代,讓我們不用再面對生命最深處的黑暗!
為什麼很多人會拍或者寫這些極端條件下的極端抉擇?是否在極端條件下,剝奪一切面具,將人逼在思維的墻角,才會展示真實的人性。
為什麼很多人喜歡看那些殘酷的抉擇?真實的人性最迷人,亦或是放大至極致的黑暗會讓我們感到現實的美好,收獲一種另類的精神勝利。也許兩者兼有之,至少對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