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8:20:08
Zeme推薦梁文道的這篇文章給大傢。
想悅己,你得先弄清楚究竟“誰”是你自己
也許你和我一樣有過這種經驗:一件起初看來會讓自己開心的事,最後卻反而讓自己痛苦。比方現在大傢都在熱議ipad和iphone4,假設我想我也可以擁有一件,必定會很快樂。於是我高高興興地跑去排隊購買,結果排隊時被人插隊,踩到腳,日曬雨淋,終於輪到我瞭,卻說賣完瞭。我可能因此變得好生氣。好憤怒,原本想要悅己的事,結果變成虐己。
我還認識有些人,一輩子都活得很難過,總是記得十年前某某人欺騙他傷害他,或是某些童年陰影讓他很不快樂。其實他仇恨的那些人,有的說不定早就不在人間瞭,剩下的也早就不再來往,發生的事早都變成歷史。真正讓這些事過不去的,其實是這個人自己放不下。這時這個“自己”就變成封鎖自己的牢籠。他被關在那些難過的記憶裡面,太在乎自己要求的正義沒有獲得,補償沒有實現。他想用怨恨來補償快樂,卻離快樂越來越遠。
你看,我們變得和追求快樂的目的背道而馳,往往是因為沒搞清楚,那個想要取悅的“自己”,究竟是誰?他是哪些部分構成?或是糊裡糊塗把父母、老師、朋友,甚至大眾傳媒告訴你的需要,不假思索的當成自己的需要;或是固執地認為應該堅守一個理論上不應該改變的自我,把自己變成“自我”的囚徒。
所以我常覺得,放棄自己這個概念時,說不定會快樂很多,輕松得多。
和“自己”保持距離,才能找到你自己
我們常常要透過別人這面鏡子,才能瞭解自己。但既然是鏡子,就有可能變形或扭曲。這時,我們要靠自己敏銳感覺看清楚自己。每當你覺得快樂或不快樂,滿足或不滿足時,你都清楚地跳出來看一下自己,這時被刺激被滿足的究竟是什麼?我需要這樣的滿足嗎?人的確很難認清自己。唯有常常問自己問題,離自己有點距離,你才能清楚看到那個狀態下的自己是什麼。
拿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來說吧。
上個月,我到北京工作,剛到第一天,正在準備第二天一場千人的盛大活動,傢人忽然來電話告訴我,我從上大學起養瞭17年的貓——小吉,忽然死瞭。那一刻,我腦中一片空白,毫無意識的猛然站起來。小吉像我的女兒一樣,跟我很親,從小就會爬到我的毯子上來睡,我一直看著他長大。
我連著好幾天都擺脫不瞭那種空白,不可抑制的想象他最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可能拼盡力氣的發出最後的哀鳴?抑或疲憊已極的沉沉睡去?生命究竟是什麼?那具躺臥的軀體分明就有小吉的樣子,但它比起之前還爬得起來的活物到底少瞭些什麼,或者多瞭什麼呢?
我很難過,就像失去一位親人,慢慢,我開始思考,我究竟在為什麼難過?也許我難過的隻是從此失去某種習慣:比方我以後再也不能在回到傢的時候,用一種特有的聲調呼喚她的名字,期待他的出現;晚上睡覺時,也再不能期待她跳到我的枕頭上,用它的小腦袋頂我的頭;沒辦法再在我的衣服上找到她的毛……這些東西我知道以後不會再有瞭。
我發現,難過的其實並不是失去這個伴侶,而是失去瞭我自己身上的某種習慣。為有什麼事情你從此不會再做瞭而難過,就是一種很強烈的執著會讓你不快樂。
快樂不快樂都是背後有一隻手在推你
我們常常會為失去的東西難過,但最好玩的是,東西還沒到手,我們往往就已經開始擔心會失去它。其實你沒得到的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失去的東西也不是你的。用佛語講就是“過去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就像我的貓它離開瞭,它就不再是我的瞭;我未來會得到什麼,它也還不是我的,我幹嘛琮那麼揪心呢?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很快樂,這就足夠瞭!
人最痛苦,好像都在為“已失去”和“未得到”糾結。
越能放下自己你就越快樂
對現代人來說,愛情也常常是喜憂參半。我們聽過太多女人為男人心碎的故事,也聽過太多男人為什麼會花心、好色的理由,甚至有人對此提出生物學理論,但我想說的是:人並不是自然的囚徒,人有能力擺脫本能的束縛。我們今天所有的道德規范,都來自對自然本能的約束和否定。
我承認,在花心這個問題上,男人可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甚至有客觀理論支持,但這些都不表示可以成為一個借口或必須發生的事。在愛情世界裡,男人對女人的誤解,女人對男人迷思,也許的確有很多客觀事實依據,但我相信,都是有能力去改變這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