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5 22:12:04
來自“天涯”的兩篇文章,敘述著我們那顆不安分卻又理智的心。
一、易水寒的與眾不同
現在才發現,我寫文章或者思考問題時,最先想到的是,別人會怎麼看這件事?若感覺別人認為這件事應該是“一”,我就盡量避開第一落點,在“二”或者“三”上找落腳點。因此在有些人眼裡,我常常很“二”。
這種思維方式,估計是胎裡帶來的。小學五年級時老師出瞭個作文題《我的理想》。同學們都說想當科學傢、解放軍、教師之類的。我猜到他們一定這樣寫,於是我寫的理想是當個農民。老師有點生氣,問我真想當農民嗎?那時候農民大多窮困不堪,簡直就是“賤民”的代名詞。我說,他們都當科學傢,一個農民沒有,也不行啊。就讓我當吧。老師又出個作文題《我愛……》,同學們都寫“我愛學校”、“我愛天空”、“我愛花朵”等,我想,他們都這樣寫,我也這樣寫就沒意思瞭,我的標題是“我愛廁所”,給出的理由是“廁所收留瞭人們最骯臟東西,忍受著人們的厭棄,而世界卻幹凈瞭”。交上卷子後,我一直想看看老師什麼反應,結果老師調走瞭,這讓我失落瞭好一陣。
回頭來看,幼年的表現,說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也好,說是“嘩眾取寵”也罷,總之是想與眾不同。但我隻有在平時的作文課上這麼幹,考試時從來“規規矩矩”,尤其在決定自己命運的高考中,更是大量堆積詞匯,認真寫瞭一篇廢話連篇,沒有任何觀點卻“文采斐然”的文章,並順利過關。
也就是說,骨子裡有著叛逆基因的我,囿於根本不容叛逆的現實,我人格分裂瞭,並諳熟什麼時候可以與眾不同,什麼時候必須保持沉默。
現在我寫文章,還是追求與眾不同,拋開第一落點,緊跟第二落點,也因此獲得瞭些許掌聲。但更多時候,第一落點足夠ok,就像當年隻要我說“我的理想是科學傢”、“我愛花朵”一樣,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驚為天人。
亦即,如果現在不是總想與眾不同,我應該更快樂,更舒服。
這算怎麼回事呢?多年過去瞭,社會還是沒一點進步。
二、iko_mhu的與眾不同:
最近我的一個專業課老師說我們中國孩子寫作文都有定式瞭,必然到文章的結尾要證明自己開頭提出的一個命題,而且都是言之鑿鑿的樣子。我仔細一想,似乎初中和高中老師都是這麼教我們的,要證明自己提出的論點。
所以今天,我隻是提出瞭一個假設,我說人人都想做一個稍稍與眾不同的人。別人我可能沒有辦法很清楚地瞭解(人與人之間的隔膜,是日本動畫片屢試不爽的一個絕招瞭)。但我可以先說一下我自己以及社會上我所看到的一些表面的現象。
首先,我仿佛覺得如果我能夠做出一些和班級裡其他同學不一樣的事情,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成就感。比如,我的姓氏,使整個小學裡隻有一個和我一樣的,整個初中裡也隻有一個,高中裡多瞭幾個,所以我每次看到別人看錯我的姓氏,都會有些許得意。從而我也有些看不起那些姓氏是百傢姓靠前幾位的人瞭。當然隻是看不 起姓氏,不是看不起人的。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你幹脆讓我姓什麼獨孤阿,西門阿,百裡阿,我肯定要覺得不好的,太紮眼瞭,反而有種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感覺瞭。
然後就是小學時候廣播裡經常會通知一些事情,有時候請什麼同學開會啦,什麼什麼興趣小組活動啦,等等都會廣播。我就記得有一次我們小組有活動,但是時間 可能會變更,我們幾個組員都很希望老師能去廣播裡面通知一下。那個時候覺得被廣播裡提到也是一件與眾不同的事情瞭。滿足瞭我們小小的虛榮心。
到瞭高三的時候,重新分瞭一個班級,我的新班主任以前就和我認識瞭,我參加過她的研究性學習小組。然後這個老師還經常在上課的時候提到一些武俠,電視劇和文學方面的東西,正好都是我所擅長的,但全班其他人幾乎都不知道,所以我經常和她在上課的時候就這些課外的東西展開一唱一和。下課的時候,也經常到講臺邊 問她一些東西。
直到有一天,我去辦公室找她,那是去談填報志願的事情。發現她在和我們班上一個我不熟悉的女孩子談志願,我就站在邊上等。結果,那個女孩子談完志願的事情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就她自己最近在書店看到的一些書向老師征求意見,而且有點和老師套近乎的感覺,說得更確切一點,就 像我每天下課去老師邊上找些話題聊一下的感覺。而老師看見後面還有同學等著談填報志願的事情,就有些不給面子,讓那個女同學離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