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傢到底算不算俗豪?

2016-08-18 23:07:59

  馬克思(1818—1883)是德國人嗎?實際上,馬克思出生的時候,還沒有德國這個國傢呢(統一的德意志帝國成立於1871年)!那麼,馬克思是普魯士人嗎?可如今普魯士這個國傢早就不存在瞭(“二戰”結束後,連德國的普魯士省也被取消瞭)。

  就像盧梭不是法國人而是日內瓦人一樣,馬克思原本是法國人,而不是普魯士人。

  馬克思的傢鄉特利爾,公元293年成為羅馬帝國的西部首都,但在隨後的1500年中逐漸衰敗,直到1794年8月8日法國的軍隊開到這裡,開始瞭轟轟烈烈的共和革命,1797年,特裡爾作為萊茵聯邦的一部分,正式並入瞭法蘭西共和國。

  1815年6月,拿破侖在滑鐵盧戰役中被“反法同盟” 打倒後,這個地區方才淪為普魯士的殖民地,而馬克思童年經歷的是:萊茵地區的居民希望成為法國人,希望回到共和的法國去。

  滑鐵盧戰爭的重大歷史意義在於:它是歷史上第一場資本傢支配的戰爭,開辟瞭資本與軍事強權聯合統治的模式。1814年,歐洲最大的銀行傢梅耶·阿姆謝爾·羅斯柴爾德的第三子內森擔任瞭反法聯軍的財務官,集全歐的資本之力與拿破侖的共和革命相對抗,關於滑鐵盧事變有許多的傳說,其中就包括內森在戰爭勝負已見分曉時辭別戰場,闖過風高浪大的英吉利海峽一路狂奔回傢,大肆購買已經崩盤的英國股票,因為他知道反法同盟戰勝的消息會極大抬升英國股票的價格,據稱,他此舉將1·35億英鎊收入囊中。

  普魯士雖僥幸贏得瞭戰爭,但財政卻因此破產,遂不得不求助於羅斯柴爾德傢族,而後者發放貸款的條件卻是以普魯士皇傢領土為抵押。

  滑鐵盧戰役改變瞭人類歷史,從此後,人類戰爭最終往往隻會有一個勝者,即投資於戰爭的資本傢集團。

  實際上,比起創造瞭現代銀行制度的梅迪奇傢族,來自法蘭克福的羅斯柴爾德傢族還算是遲到者。早在1513年,當尼科洛·馬基雅維利撰寫《君主論》這部西方社會科學的奠基之作時,他就已預見到瞭什麼叫“資本傢的統治”,時值意大利銀行傢梅迪奇傢族獲得瞭佛羅倫薩的統治權,馬基雅維利敏感於這種全新的統治形式,於是,他把梅迪奇傢族稱為“新君主”。兩百多年後,卡爾·馬克思把這個“新君主”的統治稱為資產階級專政,馬克思說:在那裡,國傢已經淪為瞭“資產階級的資產管理委員會”。

  馬克思出生於羅馬古都,而馬基雅維利對羅馬共和制衰亡教訓的總結,想必令他終生難忘,《君主論》的作者這樣指出:被放債者所綁架,這就是羅馬帝國崩潰的原因。正是那些放債的巨富,使羅馬公民感到:為私人巨富服務,比為國傢服務、為公共事業服務獲得的報酬更豐厚、獎賞更多,為國傢而戰、為共和而戰,遠不如為這些富人而戰;與其保衛公共事業,還不如保衛富人的利益。當羅馬的將軍和士兵紛紛淪為這些巨富的債務人,他們就必然將公共利益、公共事業置之度外,俯首帖耳聽命於自己的債主。羅馬公民道德的崩潰、法律的崩潰,其根源就在於“城邦內部的巨大不平等”。

  馬克思少年時代就讀的特裡爾中學,至今還是德國著名的精英學校,少年時代即精通拉丁文和希臘文的馬克思,自然是馬基雅維利的熱心讀者。而當拿破侖的“新共和”被銀行傢支配的聯軍所擊潰,普魯士被羅斯柴爾德傢族所綁架,這少年時代目睹的變故,想必也給馬克思上瞭寶貴的“人生的第一課”。

  多年後的1852年,馬克思寫下瞭《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系統地總結瞭從古羅馬到拿破侖,“共和”所走過的波瀾壯闊的歷程,這篇文獻,成為瞭研究西方政治史的經典。

  現代共和制的締造者是拿破侖。1795年,拿破侖的軍隊開進萊茵河流域,對那裡的封建等級制度進行瞭民主改革。法軍的這些改革,使備受歧視的猶太人的社會地位得到瞭較全面的改善,比如猶太人過去是不能從政、當兵、不能從事律師這種職業的,拿破侖來瞭,這些禁令被廢除瞭,所以,許多猶太思想傢都是崇拜拿破侖的,除瞭馬克思之外,拿破侖在哲學傢中的擁躉還包括尼采。

  尼采在《論道德的譜系》中認為,要使“獻身於公共事業”的羅馬共和精神再度復活,而不再是飄蕩的幽靈,就需要一個實踐這種精神的人,去喚醒沉睡的歐洲。而羅馬帝國崩潰後,歐洲就被基督教和猶太教的“奴隸道德”所麻醉,直到再次產生瞭一個具有羅馬共和精神的大英雄,他代表“主人道德”,這個英雄就是拿破侖。尼采說:“拿破侖是那個時代最孤獨的人,是出生太晚、生不逢時的人。高貴理想問題已經化作拿破侖的肉身。人們或許應當想一想,這是個什麼問題,拿破侖,這個非人和超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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