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5 22:24:39
來自:思維的樂趣——船長(by:申音)
他,36歲,葡萄牙人。一個身材矮小的沒落貴族,歷經十年磨礪的軍官、水手,在征戰印度時落下瞭一條瘸腿。因為性格孤僻內向,甚至無法給自己謀到一份體面的差事。祖國的君主沒有耐心聽取其遠航計劃,他隻能跑到西班牙去兜售夢想。這個人叫麥哲倫。
他,23歲,哈佛大學的大二學生。一個靦腆羞澀內心卻極不安分的中產階級傢庭子弟。天資聰穎,好勝的高中擊劍隊長,一流的電腦黑客。他做瞭好幾個頗受歡迎的網站,幫助性饑渴的大學生,卻因為破壞校規而遭到留校察看的處分。這個人叫馬克·紮克伯格。
這兩個人是我最近讀過的兩本傳記《麥哲倫傳》和《Facebook效應》的主角。前一位用自己的生命實踐瞭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環球航行,而後一個則正在創造有文明以來聚合最多人的全球社區。
他倆都有幸生在一個沸騰的年代。作為古典意義上最瞭不起的船長,抑或現代意義上的創業傢(馬克常常把自己看成一個海盜船長),率領一群未知的人,闖入瞭一片未知的海洋,完成一個未知的事業。
讓我感興趣的是,不管是在15世紀後期—16世紀的大航海時代,還是1990年代—2000年代的互聯網浪潮中,都蜂擁而出大批的冒險者。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有激情、想象力、煽動力、長袖善舞,很多個野心勃勃的商業項目在互相競爭。命運女神為什麼偏偏青睞他倆?
在這樣的小概率事件中,除瞭運氣之外,一定還有某種歷史必然性在作祟。要知道,他們不是資源最豐富的,也不是實力最強的,更不是背景最牛的,但他們絕對是生存欲望最旺盛的,意志最堅強的和策略運用最得當的。
一支船隊在等待某一個人的指揮號令,一群各懷本領的海員為瞭某一個人的召喚而集合,一群希望以一搏十的投資者需要某一個人來下註金錢。
關鍵的問題在於,我們能不能找到這樣一個人?他是不是真正的“船長”?
“船長”都是天生的
“你是怎麼找到這12個項目的Leader?”
前不久,我和創新工場的李開復老師交流時問他這個問題。
開復承認,一開始的想法是以他為首的核心層先規劃項目,然後招募優秀的工程師進行開發,他們兼著帶。等項目成熟到可商業化的時候,再物色一個合適的經理人當CEO。
但4個月後,他們意識到此路不通。“最初隻招到一批厲害的工程師。沒辦法我們隻好自己帶起來。這些工程師很厲害,但我們自己分身乏術管不瞭,帶又沒精力”。找到一個既符合要求又認同文化的項目負責人其實很難。
然後,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瞭。有幾個小工程師團隊,做著做著內部就有一個人冒出來,非常明顯的領袖氣質。他很快成為大傢追隨的靈魂人物,不用開復挑選或指派。
一個年輕工程師,2008年才從復旦大學畢業去Google。李開復當時根本不認識他。後來到瞭創新工場,這個年輕人迅速展現出對產品、用戶以及商業的良好感覺。“真是全才,自己去跟運營商談判,跟200個開發者合作。僅僅用4個月時間就開發出夠復雜的產品”。
他自己組織團隊,發動復旦的學弟們替他工作。“出去吃個飯,就能弄一個人回來”。就連開復遠在美國的投資界朋友也知道這個年輕人瞭,飛過來直接找他。這個今年3月才開始的項目,10月份就可以脫離創新工場單飛。
是在李開復的大船上苦苦培養創業者,還是找到那些天才創業者幫他們造條船?換句話是當傳統的孵化器,還是高效的超級天使(SuperAngel)?
創新工場明智地轉向瞭後者,轉向瞭那些帶著計劃書主動跑上門來的外部創業者。
“我們已經充分地瞭解到,絕大多數的創業最好都是創業者自我驅動。他的點子、他的方向,他去尋找拍檔,他有熱情做好這個事。找這個人很困難,一旦找到瞭我們的 日子就非常好過。他是我們可以信任和委托的人,要多少錢,需要我們做什麼事你開出來。我們隻做投資人和教練,完全讓他做老板。”
在過去一年裡,創新工場收到瞭10萬份簡歷,卻發現瞭5個這樣的創業者。猜一猜他們是從多少毛遂自薦者裡面找出瞭這5個?“我們是從超過500個人裡找出來,我們必須認可這個人,也認可他的項目。”明年,創新工場計劃找到至少10個。
據說,這個世上隻有25%的人適合創業,而其中僅有5%的人適合當真正的創始人。大眾在迷茫中渴望指引,他們自己給自己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