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8 23:16:30
——我的那些讀書往事
文/丁安國
題記:循著時光流淌的方向,悠悠俯首,撿拾光陰的碎片……
走到人生的秋季,人開始變得懶散起來,“簡單生活”就成為一個最時髦的借口。可每天書還是要讀的,即使有瞭媒體,有瞭電腦,感覺還是沒有看書看報那樣痛快。出差時,在一傢4星級賓館,見洗浴間裡竟掛著個小電視機,才知坐在馬桶上也可以收看各種電視節目瞭。在感嘆科技之發達的同時,我想,與其這樣看電視,還是沒有拿著書本閱讀起來過癮,慢讀細品,字裡行間,是靈魂的碰撞,是思想的閃現,什麼時間想看書瞭,隨手都可以捧起書本。而這些都是電視所不能比擬的,比如看到那些光怪離陸、驚險刺激的畫面,你隻沉浸在獵奇中,卻無法去三思。循著時光流淌的方向,回望過往讀書的日子,讓人多瞭一些感懷。
上世紀60年代中期,“文化大革命”一開始就制造瞭對傳統文化的一種反動。那時好多書籍、戲劇、電影等文化載體都被斥為“封、資、修”、“大毒草”,一些文學傢、書畫傢、藝術傢也被打成資產階級“右派”或“走狗”,文學歷史書籍隻要是不合時宜的,都被封存、焚毀。而讀書,對兒時的我們來說就成為瞭一種災難:上學時學不學數理化已經不重要,業餘時間更難找到可讀的書。偶爾能夠見到幾本有些發黃的小說,但又擔心被人發現瞭當“毒草”予以收繳。我們就這樣,在驚恐中讀書,在躲藏中讀書,反而對所謂的“毒草”增添瞭好奇。那種想看書的欲望被激發瞭,就會千方百計去尋書、淘書,同學朋友間能相互傳看一本喜歡的書,要比如今吃一頓大餐還開心,隻是那時要讀到一本好書真難。常常是找到一本好書,就東躲西藏地偷偷看,可說到瞭廢寢忘食的地步。有一次,鄰居大姐借給我一本《西遊記》,我就是晚上打著電筒在被窩裡看的,聽到母親來查房的腳步聲,趕忙息瞭電筒,佯裝睡著瞭,待她一離開,便又看瞭起來。有時,看著書就會忘瞭吃飯;有時,端起飯碗邊吃邊看,全然忘瞭吃飯的滋味。我們兄弟姊妹多,母親工作很辛苦,每見我不好好吃飯,認為是個壞習慣,煩瞭也會罵上幾句。但我還是樂此不彼,甚至把書帶到課堂上看。讀初中時,我對物理缺少興趣,那天正巧上物理課,同桌帶瞭一本《安徒生童話》,我拿過來看著看著就入迷瞭,等到上課瞭還埋頭在抽屜裡看。沒有想到老師走到我桌前,將書沒收瞭,還狠狠地批瞭我一頓,把我都急的要哭瞭。好在事後老師把書又給瞭我,不然還不知怎樣還給同學書呢。
轉眼到瞭70年代末,一切撥亂反正,百廢待興。以前被認為是“毒草”的各種文藝書籍都得到瞭正名,古典名著,巴金、茅盾、魯迅等名傢的書籍也開始再版發行,但要想買到好書還是有點難。我知道父親有一戰友在縣裡的新華書店當經理,就列瞭一堆書名讓他幫我買。有一次,父親去到縣城,一下子給我買瞭10多套書,裝瞭滿滿一箱子,打開一看全是古典名著,讓我滿心歡喜。父親告訴我,這些書都是不容易買的,多虧瞭他戰友幫忙。捧著一本本還散發著油墨香的新書,我簡直是急不可待,放在傢裡一本一本地讀瞭起來,那年讓我讀瞭不少好書。直到現在,我仍然保存著父親為我買的這些書,有的書還用牛皮紙包著封皮,打上瞭時代的烙印。
除瞭正規出版的書籍,我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收集各種雜志。每次搬傢時,最不好搬的就是一捆一捆、一箱一箱的雜志。剛從縣裡調到市裡的那段時間,那是一個人離開瞭傢在異地生活,看書看雜志也就成瞭我的業餘生活。而我愛收藏書刊,所以,在傢裡到處都會塞上書。我傢住房面積不大,裝修後沒有瞭專門的書房,別的沒有增加,就增加瞭一組書櫃,後來還連床鋪也利用起來,在一鋪板床的“肚子”裡也裝上瞭書。有一天,還在讀高中的孩子不解地問我:“爸,這些書你都讀過瞭嗎?”面對他的提問,我難以回答。的確有些書我是沒有讀過的,但我深知對書的學習、感悟卻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有些書現在沒有讀,並不意味今後也不讀。人的精力有限,而隻有“書到用時方恨少”。所以,讀書、藏書才是自己這輩子最想做的事。
進入新的世紀,隨著電腦的普及使用,讓我逐漸疏遠瞭書籍,但買書少瞭,書還是照樣要讀。網絡帶來的便利,讓我們可以從中讀到更多書,也許這就是我疏遠書籍的理由吧!當然,不買書也還有住房狹小無處安放的原因。但每當遇到自己需要或心愛的書,也還是會買上一些的。那年5月,為瞭完成錢幣方面的論文,我從網上購回瞭《中國貨幣史》和好幾本有關錢幣知識的書籍,讓我順利完成瞭一篇關於絲綢之路錢幣的論文。有一次出差到三峽,在逛書店時看到周國平的最新散文集《生命的品質》,也毫不吝嗇地買瞭一本,成瞭我閱讀寫作的手邊書。至於《讀者》、《雜文報》更是我的良師益友,每期必買,已堅持有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