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愛屬於我的你

小A在我對面坐著哭，哭得梨花帶雨、風雲色變，哭得萬籟俱寂、神鬼繞路，間雜著一些，“我怎麼怎麼樣，他怎麼能怎麼怎麼樣；當初我怎麼樣，他那時怎麼樣；現在我這麼樣，他竟然這麼樣…”的繞軲轆話。

小A哭屬於沒有品的，人傢哭是哭，說是說。她是雜傢，哭一下說一下，擤擤鼻涕，哽噎一下下，項目繁多。女人哭，或是哭訴，你最好別插嘴，學會捧哏的哼哈就行。她就是為瞭哭和說而已，難不成你把她嘴堵上、腦子冰凍？

哭的行為藝術差不多瞭，我問她，“如果讓你再來一次，你還和他愛嗎？”“絕不。”“你確定？”“我…”我知道她會猶豫。總是有人會經不住追問的，跟每個人都喜歡擁有選擇權，但真讓她選擇，她一定不選一樣。

…

如果你對愛疲倦瞭絕望瞭，問問自己，再來一次你還會愛嗎？不愛，那現在的愛已然結束瞭；還愛，那改變現在就好，不用再來一次吧。

秀甜蜜的時候，一定是“我的那個他”“我男朋友”“我老公”。到瞭咬牙徹齒的時候，一定是“他”“那個狗東西”。言下之意，屬於你的時候是好的，或是屬於你的都是好的，不屬於你的時候就是萬惡不赦、狗屁不如。

愛是焦慮和愉悅的混合體，焦慮是怕失去、怕改變，愉悅是因為共處的幸福感。怕失去是否代表你就占有瞭呢？愛是占有現在，幻想未來？占有瞭你就有安全感，於是就有幸福感？你愛的到底是你的他，還是他？

你愛屬於你的他，於是你會因為付出得不到回報，付出得不到你想要的回報，害怕失去這個占有、而不停的驗證和緊緊抓住，不停的給他和一切的人說、他是我的我的我的。因為他是你的，所以你需要你想要的他，算不得交易，起碼也是一種YY出來的他。

或者因為他是屬於你的，關鍵不是他是誰，關鍵是他是你的？要麼你把他修剪成你要的樣子，要麼爛在你的手裡？也或許因為他是屬於你的，所以你特別的縱容無下限，然後反而你找不到你自己瞭？

還是因為你覺得他是屬於你的，所以你就原形畢露、變本加厲？愛成為理由或是借口的時候，不知道是愛的悲哀還是愛的死亡？因為你愛，所以你就可以占有他？就可以驗證他、抓緊他、讓他做他不可能的他、讓你隨意的拿著愛說事？

愛會產生愉悅，未必產生幸福，幸福來自安全感，那這個需要驗證嗎？最大的戲謔，該是你以為你占有擁有什麼，其實已然不擁有或是純屬以為占有吧。你愛瞭，就需要幸福？就需要安全？那跟愛關系不大瞭吧。

因為彼此獨立所以彼此吸引，愛也就因為獨立而產生。所謂的愛情，無非是想把這份吸引變成愉悅，彼此的獨立變成兩個人的共同面對世界。而你把愛轉成瞭占有和焦慮，變成瞭屬於你的他和活生生的他之間的落差。這個愛情怎麼看起來都有點基因突變。

愛情這東西，從你認為他屬於你那一刻開始，就已然怪模怪樣瞭；從你開始設計他應該是什麼樣的時候，也就徹底變異瞭；面對基因突變面目皆非的愛情，要麼你拿著婚姻去整容，要麼拿著淚水和恐懼去討好麻木自己，要麼也無非是情老人悲、痛恨愛情、決絕分手。

不是他不應該為你做什麼，不該改變什麼。愛情本來就是心甘情願的改變，總是需要為瞭兩個人的共度時光努力改變和去做很多事情。但你隻愛屬於你的他時，改不改變不變，愛情已然死瞭。死瞭的東西，你還拿著說事，有點詭異和寒氣森森吧。

…

再來一次，你愛不愛？

愛情不是一種承諾，不該是心存遺憾的說“我下輩子一定還要和你怎麼樣”。該是，可以安靜的說，這輩子在一起的時光，我很慶幸有你，下輩子遇到，我是我，你是你。可以愛，也可以不愛。

再來一次，你依舊愛。是因為這次你覺得他改變的不夠，共處時有太多的遺憾，過於短暫的時光，沒在最好最美的時節相遇？因為你要的沒有得到，還是愧疚於他？那愛不愛，跟交換利益差不多，也就沒必要拿著愛說事。繼續你的欲望、恐懼、利益、博弈而已。

…

小A不哭瞭，因為我知道她迷茫瞭。她未必聽得懂，我未必說的明白，或許我也壓根不明白。

如果你不是屬於我的，那愛又是什麼呢？

點評：愛情的滋味真的說得清嗎？如果可以，你給我表達一下榴蓮的味道。有些東西本身就很難用語言來表達，但表達不清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就此止步，愛情的魅力也正因為如此。下面是《為何愛會傷人》中的一些句子，摘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