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7:03:13
文/stella
我覺得成長在中國的人對於外界都處於極度的不瞭解狀態,一直要等我們有瞭很豐富的閱歷,有瞭很長的年齡,額頭上長出瞭細紋,才能開始對很多事物通過自己的瞭解產生自己的看法,而在那之前,都是通過籠統的教育形成一個籠統的觀念。比如我們把歷史學的很細,中華源遠流長的五千年,小到最南邊的緯度和最北邊的山脈,但卻對於周圍南亞、東南亞以及西邊諸多斯坦的發展從未涉及,我們帶著一種功利主義去探究歷史,迫切想從西方的崛起中學到什麼,從古代文明的失落中吸取教訓,聽學者把總結好千錘百煉不過時的規律列在書本上,可小孩兒開始玩耍時,總是會從摸摸抓抓周圍的小玩意兒開始的。
蘇聯就屬於一個遙遠的概念,是小孩兒傢裡面一個特別美但放在高處的玻璃球,大傢都說那是很重要的東西,指著它詳細地解說那是啥啥,但我們從來也看不清它。書本上對於蘇聯的介紹始於1917年,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為受苦受難的中國人民送來瞭馬克思主義,然後在二戰中蘇聯開始崛起,列寧和斯大林建設瞭蘇維埃,搖身一變為超級大國和美國鬥智鬥勇,接著為中國送來瞭建設用的資金和技術,緊接著兩國交惡差點兒打起來,最後蘇聯哐當一下就解體瞭。解體的原因可以分為內在根本和外在推動,斯大林體制的僵化,改革從經濟直接轉到政治,國外反動勢力的滲透,大致就是這三點瞭。
的確對於我們毫不瞭解的比如菲律賓或者塔吉克斯坦來說,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瞭,但是好像還是缺點兒什麼。我們上一代的人,和蘇聯有過親密的聯系和深入的瞭解,在我們這兒則變成瞭疏遠的遠親兄弟。我總想知道,戈爾巴喬夫為什麼作為帶有集權性質的領導者會甘願放棄思想領域和政治領域的統治,我要是主席,我肯定不帶進行意識形態改革的。
世界那麼大,我們過多地關註瞭自己。
書裡面寫的很細,從1986年—1990年間蘇聯發生的大小事件,作者的名字叫做尼·伊·雷日科夫,是前蘇聯部長會議主席,從書中來看,是一名典型的共產主義者。雖然他經歷瞭所有,但更像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寫下這一切,看著周圍的建築在崩塌思想在蔓延自己卻好像什麼都沒做,結果從最後的作者小傳來看他還是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做出瞭成績,可能也是自責和謙遜吧,畢竟他沒有力挽狂瀾。就像看瞭一部很細的歷史記錄,也沒形成什麼系統的觀念,抽幾個印象深刻的點說一說吧。
首先是戈爾巴喬夫,以前學歷史的時候,他的名字和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總是放在一起的,好像哥仨好,他們仨一起默默地通過一系列舉動直接導致瞭蘇聯的斷送。在書裡面當然隻提到他,作者對他基本是沒有正面感覺的,唯一提到過他的一個優點,是說他記性好。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國傢出問題的時候上哪兒哪兒療養或者去國外訪問,需要當機立斷的時候含糊其辭說不想把問題鬧大,黨組織想要井然有序解決問題的時候不按程序走極個人主義,從心底裡不贊同蘇聯當時的共產主義還培養瞭一批比他更想顛覆國傢政權的幹部和盟友,進行改革又沒什麼能力和綱領這兒改改那兒改改。不像作者評論葉利欽和另外一個名字很長的人,他們是積極的民族分裂者做瞭很多壞事兒,戈爾巴喬夫隻是一個平庸的政客,屬於幹壞事兒幹好事兒都不著調那種,不然也不至於把自己改沒瞭。我以前覺得臺灣的轉變很奇怪,為什麼蔣經國會自願放棄權利,對於戈爾巴喬夫也是,明明是中央集權性質的領導,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思想領域的控制,為什麼要自己放棄。民眾可能會有怨言,歷史的步伐可能無法阻止,在經濟困難面前改革肯定會到來,但單個的人在權利面前會回避麼?好吧也可能因為我沒有到過高位所以不知是做何感受,反正書裡面寫到,戈爾巴喬夫後來回憶時說,自己打從政起就一直把顛覆共產主義作為最終目標,當然這也可能是他面對現實的無奈之辭。
總之,當時蘇聯體制裡領導人的選擇機制肯定是出現瞭極大的問題,不然怎麼會選擇瞭他以及另外一批龐大的反叛班子,造反也得自下而上的吧。整個權利的運用和歸屬都不再規范,個人的微小作用才會極大地推動歷史的齒輪,因為這整個體制都成瞭他的杠桿。所以說到改革,可能還是得先從自己改起,隻有把衣服整理好面容幹幹凈凈才能出去大幹一番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