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飛鳥集》:夏天的飛鳥,秋天的黃葉

2016-08-08 22:54:16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飛去瞭。秋天的黃葉,它們沒什麼可唱,隻嘆息一聲,飛落在那裡。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瞭這個,我已等待得久瞭。”——泰戈爾《飛鳥集》

沒錯,今天要推薦的就是泰戈爾的《飛鳥集》,這本書本來就有很多的譯本,這一次又被那個自稱“春風十裡,不如你”的馮唐翻譯瞭,一時掀起軒然大波。

我們先來看看馮唐自己說的“翻譯《飛鳥集》的二十七個剎那”

我一直生活、工作在大城市,最常做的運動是:開會、思考、看書、喝茶、飲酒,從來不認為自己可以長時間在非大城市的地方長期呆。在納帕鄉間翻譯《飛鳥集》,讓我第一次意識到,大城市也不是必須,有瞭花、草、樹、天、地、海、人、神、夜、晨、星、月、日、風、雨、淚、笑、歌、心、詩、燈、窗,就很好瞭。

1.

中國傳統培養文人的指導思想是:培養出的文人應該是嚴格意義上的通才,可以從事各種職業,地方官吏、鹽鐵專賣、紀檢監察,甚至包括制造武器、修築大壩等等理工科技術要求很高的職業。

對於偏文科的職業,培養出的文人運用常識、邏輯、對於人性的洞察,上手幾個月可以粗通,幹瞭兩三年可以小成,磨礪七八年成幹將。對於理工科技術要求很高的職業,作為通才的文人通過選、用、育、留專業技術人員也可以完成。

通才的培養看上去虛,也有相當的講究,常用的緯度可以歸納為管事、管人、管自己。管事和管人不容易,涉及常識、邏輯,把事兒想明白、說清楚,讓一個團隊聽話、出活兒,都是需要修煉的地方,以德服人或者以缺德服人都不容易,所以《紅樓夢》裡強調“世事洞明皆學問,人事練達即文章”。管自己更難,如何發揮自己的潛能、駕馭自己的欲望、管理自己的情緒等等,是需要幾十萬字解釋的東西,所以“修身齊傢治國平天下”中第一位、第一步是修自己的身,對自己狠。

有意思的是,MBA的教育原則和麥肯錫的培養原則也是:經理人應該是嚴格意義上的通才,管理本身是種通用於諸多行業的手藝。

古今中外,小二十年學習、實踐下來,“為師、為相、為將”,我似乎也成瞭個放到哪裡都能蹶著屁股幹的通才。

但是,有兩個職業,我堅定地認為,我幹不瞭。不是不會幹,是太難,幹著太痛苦。

一個幹不瞭的職業是律師。在幾個場合中深度接觸律師後,我才發現,律師能羅列出那麼多小概率事件,在這些小概率事件中,人性能呈現出那麼豐富的陰暗。我硬著頭皮做十年律師之後,我再閉門寫小說,估計小說裡面的無盡黑暗會淹沒曾經滿是柔軟的無盡光明,我再出門幹俗務,估計管理風格中的以德服人都換成瞭以缺德服人。

另一個幹不瞭的職業是翻譯。語言是人類發明的最具欺騙性的工具,文化是某個人類種群最大的信息聚合,翻譯是用最具欺騙性的工具在兩個信息之海中間架一座準確、通暢、景色優美的橋。

翻譯做多瞭,我擔心我出現精神癥狀。

2.

一直負責出版我簡體中文書的編輯孫雪凈忽然問我,馮老師,您想不想翻譯泰戈爾的《飛鳥集》,給您最高水平的翻譯費,每個字很多錢。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瞭。

後來,一邊翻譯,一邊想到瞭一些原因。

比如,小孫勤學上進、靠譜縝密,不會害我。

比如,我剛辭瞭工作,下一個工作要明年初才開始,正好可以做些稍稍從容的事情。

比如,認真的寫作者和職業運動員也有相似之處,也需要嚴格的常規訓練。一本本寫小說,就像運動員的“以練代訓”,不是說不可以,而是加上常規訓練就更好。對於寫作者,我能想像的最好的常規訓練莫過於用現代漢語翻譯經典古代漢語、用現代漢語翻譯經典西方文章,用更少的字數,不失原文的意境和汁液。

比如,泰戈爾得過諾貝爾獎,我想知道,一百年前,政治味道不濃的時候,給東方的諾貝爾獎是什麼味道。

比如,流行譯本的作者鄭振鐸是民國搖曳的人物之一,少年時代我仔細讀過《西諦書話》,我想就著他的翻譯走到民國,掂掂那時的月色風聲。我堅信民國時代的中文還在轉型期,我現在有能力把中文用得更好。

比如,我是中文超簡詩派創始人,詩歌長度通常比唐詩七律、七絕、五律、五絕還短。據說《飛鳥集》也是濃縮得不能再濃縮的詩集,我想仔細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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