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6:31:54
文/於震
近來幾天,閱讀中看到瞭幾篇很情緒的文章,作者通過某些事件的解讀以達到宣泄情緒的目的,體現瞭對自己觀點的捍衛和對另一類人的抨擊。比如說肯定曼德拉的都是智力上表現出的愚蠢;喜歡邁克爾·桑德爾的烏托邦式的理想主義者;有錢幸福和沒錢幸福有著巨大差別(但是作者並沒有界定有錢的標準);感嘆起跑線不一樣完全是自己的放縱;黑小四絕對是因為對人傢的羨慕嫉妒恨;當然我例舉它們並不是說我反對,不過在討論它們之前,我想先聊一聊經常粗暴下結論的原因。
當然這也並不好闡述,不過知乎上有一個問題也算可以一問以蔽之——為什麼我對於愚蠢的人會感到憤怒?
我比較贊同的一種解釋是:“你覺得那些“愚蠢”的人不應該跟你一樣感受到快樂,甚至挺高興或者至少不糾結的的生活下去,你覺得他們應該為他們的愚蠢感到愧疚,他們應該掙紮、痛苦、甚至悔恨。如若不然你就會感受到一種極大的不公平,而這種不公平讓我們需要用一種方式宣泄出來,那麼最直接的表現形式就是憤怒。”
那麼我們又為什麼會覺得某類人“愚蠢”呢?
可能是優越感。舉個例子:我們周圍相當一部分人是不讀書的,理性思考也就相對缺失。因此在面對某件事情,某個觀點的時候,我們會很容易認為隻有我們掌握瞭這件事情更深層次的真相,這個觀點更高智慧的解讀,這些真相和解讀早已超出瞭大眾的認知范疇,這輕輕松松讓我們站到瞭智力的制高點上“一覽眾山小”。
但是這就衍生出一個問題:通過對別人優越感的壓制真的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好嗎?大多數人不讀書,你讀瞭一些書便可以碾壓別人的智力;大多數人減肥多以失敗告終,所以你堅持鍛煉瞭就可以嘲笑胖子;但問題是普通人的底線和標準本來就較低,這樣一來優越感的壓制會不會在潛意識中限制瞭它們發展的天花板?
對於這個問題的疑問來源於我剛畢業的時候寫過幾篇類似的文章,總覺得為什麼大多數人不明白這些或者那些道理,爭論中更多是咄咄逼人,每次都有種恨不得拆瞭對方的架勢。但幾個月過來我發現它除瞭讓我沉浸其中,聊以安慰之外,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那麼對於我而言,優越感的壓制也好,咄咄逼人的爭論也罷,最終都沒有讓我和周圍的人變得更好。
因此,除瞭粗暴以外,我更主張用一種溫柔的方式向這個世界表達我的理性。
這世上每個人的生長環境都不同,所受到的文化影響也不同,因此形成的價值觀體系便形態各異。有些人認為醜就是缺點,它必須要通過後天的努力去克服和改善(整容不在討論范圍之內),因此你不能說所有外貌協會的人都是膚淺之輩;有些人在相對極端的環境下成長,為瞭獲得和普通人平等對話的權利可能就要付出很大努力,因此銀魂中那句:“和你們這些少爺不同,我們光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瞭”就不僅是調侃之詞;有些人認為曼德拉就是一個罪人,但是基於這些角度對別人的反駁就明顯缺少絕對的事實依據,所以你不能對肯定他的人抱以敵意;有些人認為邁克爾·桑德爾坐擁優越卻在告訴世人錢不重要有多麼虛偽,但不是所有人對於他的書都解讀出瞭錢不重要的含義,所以你不能對贊同他的人予以罵名。
我想你可以是一個精英主義者,鄙視所有你眼中的loser;你可以是一個超現實主義者,看不起所有的烏托邦;你可以是一個享樂主義者,把道德看做虛偽的約束。你可以是上述任何一種人,持有任何一種態度。不過最重要的是,所有的標簽、爭論、理解、敵意最終是不是都折射在你身上,讓你不斷變成一個更好的自己,這個更好的自己對於我而言就是在做事的時候盡全力,在對人的時候更溫柔,在看觀點的時候更包容、理性,在期盼未來的時候更充滿希望。那麼,你呢?
這世上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它的直觀表現就是讓我感覺到紛繁復雜,我的處理方式是不是有資格稱得上溫柔猶未可知,隻是現在,當我經歷很多無能為力的事情時,對於我能做的事情我嘗試去盡全力;當我見過更多的人的時候,對於每一個人我嘗試去理解他們價值觀。
聞道者一,踐道者十。自勉之。
點評:我也是從來不敢將自己的觀點隨便加諸於別人身上的,總覺得自己懂得的太過於平常,沒有什麼深刻的理兒;但我很喜歡看別人各式各樣的觀點,不管能不能吸引,看過瞭總會有印象,或許將來真能理解呢?所以,也比較贊同知乎大叔的觀點:“我年輕的時候也是盡量試圖隻提供信息,不幫助做選擇。因為選擇涉及到價值判斷,而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另外,當時覺得,替人做決定意味著極其不尊重對方的獨立思考能力,不尊重對方的人格……後來成瞭大叔,知道人總有軟弱的時候,有依賴的心理,有時候隻想要一個答案,有時候不想對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好吧,叔給你扛起來,選錯瞭,你怪我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