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讀張德芬《遇見未知的自己》

2016-08-13 16:58:13

文/下午百合

淒風苦雨的冬夜,與丈夫吵翻的女子若菱沖出瞭城市,“活著太累瞭”,情緒到瞭邊緣的她一個人在荒野裡遊蕩。這時候,她看見一座溫暖的小屋,屋子裡有一位和藹的老人,為她備好瞭毛巾與熱茶。 老人問她一個問題:“你是誰?”

這不是小說。這是張德芬身心靈三部曲《遇見未知的自己》的開篇。從外而內的寒冷,恐懼,氣憤,累,孤單,心無所往。若菱的感受是每一個人的。而,在這看似荒漠般的世間,總有一間溫暖的小屋是為你準備的,有一個人在那裡等著你,準備好瞭一句“你是誰?”。你一定要推開門。

“如果月亮代表我們真正的自己,而且它是無法用語言具體描述清楚的東西,那麼我們所有用語言去描述它的嘗試,就是指向月亮的手指,而不是真正的月亮。”

“我是誰?”我是我的身體嗎?身體的細胞時時刻刻都在替換,今天的我已經不是昨天的我瞭,為什麼我能感覺到,從小到大,有一個意識不變的我在感知著這一切?

“我是誰?”我是我的情緒嗎?情緒一直都在流動,正面的,負面的。現在我們知道,情緒也是有能量的。科學傢已經證實,對著一杯純凈的水祝福與贊賞,它會結出美好的晶體,對它釋放負面的情緒,甚至詛咒它,它會結出痛苦的晶體。人心不就是盛放情緒的容器嗎?它是不是內在的真我?

“我是誰?”我是我的思想嗎?思想左右著我的意志,如果說我們的思維模式是一輛馬車,那麼思想就是勒住馬的繩子。那麼繩子攥在誰的手裡呢?是車夫。車夫是真正的我嗎?可沒那麼簡單,坐在車廂裡,掩住瞭面目的主人才是真正發號施令的人。

我們能瞭解到的自己的意識是那麼的有限。似冰山的一角,而那沒於水下的龐大部分(潛意識)同樣左右著我們呢。思想總是在過去和未來,我們的覺知和呼吸卻是當下的。

“我是誰?”我是我扮演的不同角色嗎?從我們走向人世的那一刻起,不同的身份和角色就套牢瞭我們。我們的身份和角色不停地在轉換,我們尋求與它們的認同,但那隻是一個一個“小我”而並非真我。

是的,身體,情緒,思想,身份這一切像一層層圓環包裹住瞭內在的真我,阻礙瞭我們與真我的連接,失去瞭內在能量供給的我們,隻有不斷地向外擴張,不斷地滿足“小我”的需要,認同一個一個身份標簽,離真我越來越遠瞭。這就是為什麼人人都在追究快樂幸福,但真正快樂幸福的人卻很少。

明白瞭這些,若菱在老人的引導下想沖破一層層的阻礙,找回真我。她知道隻有和真我連接才能真正獲得愛,喜悅,和平。但這是個痛苦的過程。丈夫背叛,被最好的朋友欺騙,生活陷入低谷。

“所有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件都是一個個經過仔細包裝的禮物。”如果你碰到瞭這樣的禮物,要一層層地打開它。不要回避,不要抗拒。

《遇見未知的自己》薄薄的一冊,我卻反反復復看瞭好幾遍,還在看。大意上的懂是一層,領悟是一層,體悟與實踐又是一層。有時候,我們需要停下來,慢慢剝開自己。

它也是一本實用的手冊。如張德芬在序中說:書中這些人生哲理是需要去體會,去實踐的,而頭腦的瞭解並不能帶來任何的改變。

若菱學會瞭通過運動與飲食調節與自己的身體對話。“我們必須要好好呵護自己的身體,就像那輛馬車也需要好好維護一樣。不然有一天寸步難行的時候,講心靈的追求也是枉然。”

若菱學會瞭向自己的情緒臣服。臣服真是個很好的詞。它代表無條件的,謙卑的。“你抗拒的,都將持續”“不要批判,不要抗拒,就是去接納這個憤怒,讓這種能量自然地流露出來,不要壓抑!”“壓抑多年的情緒,就像是黑暗的能量。唯有帶著愛的覺知之光,才能消融它們。”

若菱學會瞭覺知自己的思想。“看到我們思想的時候,你就切斷瞭與它的認同。當你不再盲目地聽從腦袋裡的聲音的時候,就是可以止息它的時候瞭”

這讓我想到佛學中的“諸相虛妄,萬物皆空”。感知到萬物的本質是空性的,禪定的一刻才放下一切,擁有一切。

若菱瞭解瞭自己的“勝肽”。為什麼同一種失敗的體驗總是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那是我們的身體需要“被欺騙”“被傷害”“被遺棄”的勝肽喂養?若菱看到瞭身體裡的被父母傷害和遺棄過的小女孩。你可以戰勝自己的勝肽嗎?

沖破瞭身體、情緒、思想,身份認同的若菱,終於找回“真我”瞭。那源源不斷地生命能量的中心。“負面的情緒就像黑暗一樣,你沒辦法驅散它們,唯一的辦法是帶光進來”“然後你會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逐漸看到讓你喜悅的東西,它們是無所不在的,一朵迎風招展的小花,一個嬰兒的微笑,一片陽光下閃亮的樹葉,一句朋友隨口的贊美,這些都是無聲的問候,喜悅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