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8 23:18:50
文/北飄
聚會後是苦惱的。這是發生在我個人身上的真實感受。這大概是不合常理的。因為聚會難道不都是快樂的嗎?輕松活潑的嗎?那裡來的苦惱呢?假如有人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就會不懷善意地推斷我這個人可能有什麼心理問題,比如抑鬱呀,比如自卑呀。凡是一個普通的人,怎麼會產生聚會的苦惱呢?這的確讓人難以理解。
我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在一般人看來,這是一個確鑿的印象。我大概是因為不善言辭,而招人嘲笑和詬病的。的確,聚會的時候,人通常是要談天說地,而我隻能沉默地做於一角,時不時因為憋悶發出幾句突兀的話。這難道不是值得人羞愧和苦悶嗎?
我是一個安靜的人。如果有人對我的生活加以審視,就會發現我喜歡一個人漫步在田野上,會莫不做聲在門口操場上沉思冥想,會在房間裡捧著一本文史哲類的書,看兩個小時,仿佛石像一樣。所以,別人因此對我有所不解或者看不慣我,而我也無從辯解,誰會相信一個人喜歡安靜呢?這難道不使人感傷和焦慮嗎?
我是一個簡單的人。這大概隻有我自己能分辨。我總是沉默如金,生怕說多瞭,就會狂妄自大,流於膚淺。但是,我卻在一些關頭滔滔不絕,熱情奔放。爸爸媽媽吵架的時候,我總會不厭其煩地開導他們,調節他們的紛爭,甚至不乏決心地用離婚來調和他們,使他們收斂。與要好的同學們在一起,我總是妙語連珠,心胸開闊。對於善良的人,和愛情對象,我時常會充滿感動,感恩,甘願奉獻自己,並表現出言語熱烈,慷慨激昂的樂觀一面。所以,別人走不進我的心裡,而我也走不進別人的心裡。這難道不也使人空虛和難熬嗎?
這些便是我聚會的苦惱。難道這些不能夠說明我的苦惱嗎?難道這些不能說明我這一顆主動承受孤獨而渴望純愛的心嗎?對於千篇一律的生活,我早已絕望瞭。我的生命,我的價值,我的永恒全都放在瞭孤獨這座命運之塔上。隻要我稍微離孤獨近一點,我就會想起我的使命。這一生不應該這樣度過,不能總是聚會,不能總是說話,不能總是趕上潮流,要安靜,要簡單,要把更多的快樂給予純潔的愛,要把更多的時間給予無聲的忍耐。
點評:這種苦惱來源內心的焦慮,直面它,要麼肯定自己的獨特,做個安靜簡單的人,要麼走出自限,努力融入到群體生活當中,就是要要糾結在自己的思想怪圈裡。下面這篇文章可以很好地指導人們如何面對內心的焦慮。
擴展閱讀:為什麼我們需要焦慮
(莘莘深/編譯)
晚餐會上,你坐在瞭山姆的旁邊。你們剛認識不久,但是你發現你們有好幾個共同的朋友——所以你很想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事情進展得似乎很順利。你們很聊得來,而且你能看出他覺得你很幽默風趣。
然後,突然間,氣氛變得有些不對瞭。山姆跟你的眼神交流少瞭很多。對話變得尷尬瞭起來。是因為你講瞭在大學裡的惡作劇嗎?還是你對選舉的看法?你看瞭山姆一眼。他看你的方式絕對有些怪怪的。你到底做瞭什麼?趁著聚會片刻的安靜,你在腦中開始回放你們對話的點點滴滴。
這很奇怪,但是山姆態度轉變給你帶來瞭沖擊。簡言之,你變得焦慮瞭——所以一下子發生瞭很多事情。你努力思考,試圖搞清楚到底發生瞭什麼,以及你說什麼才能夠挽回你們的關系。你發現你變得更加小心謹慎瞭。你猶豫要不要再跟山姆聊天,當你們再說話的時候,你如果不小心打斷瞭他,你會更傾向於道歉。你甚至開始時不時地插入一些評論,期望能澄清或者緩和你之前的一些政治評論。你可以感受到焦慮的來臨。你擔心結果會很糟。
但是,焦慮到底有多糟糕?它隻是一種不愉快的需要熬過去的感受,還是什麼更嚴重的問題?根據一項歷史悠久的傳統——可以一直上溯到斯多葛學派、亞裡士多德和柏拉圖——焦慮很糟糕。非常糟糕。當我們焦慮的時候,我們的擔憂和反思不僅分散瞭我們的註意力,還會把我們消耗殆盡。並且,因為焦慮會非常令人不悅,我們面臨焦慮會沖動行事——不管什麼東西,隻要我覺得能讓這種感覺消失,我就會去做。基於這些原因,古典學者的一致共識是應當避免這種感覺。
伊曼努爾•康德指出,焦慮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它與美德背道而馳。對於康德來說,道德高尚的人是那些可以“(用理性)控制自己能力和傾向”的人;因此他在《道德形而上學原理》(1797)中寫道“美德真正的力量是平靜的內心”。但是當我們焦慮時,我們的思緒完全是平靜的對立面。我們缺乏和道德緊密相連的理性控制:當我們焦慮時,是情感而不是理智在決定我們行為。這很糟糕。